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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理灾区,救治伤者,安置灾民……切处理妥当时,已是十月初。
诸多事务交接清楚,殷承玉才准备返京。
除带来五千四卫营兵士外,道返京还有三千余招安红英军。
应红雪与贺山在斟酌之后,到底还是接受朝廷招安。
他面上带些认命颓然:“二皇子遗体已经收敛好,但尸身不宜久放,需尽快送回京中。如今山东叛乱已平息,臣斗胆恳请太子殿下早日回京,也好告慰二皇子亡魂。”
高幼文和石虎身死,应红雪和贺山不再是敌人。山东叛乱消弭,赈灾也走上正规。
确实是到该回京日子。
只是殷承玉想到薛恕苍白脸色,到底还是不放心。他伤在背上,路上颠簸,未养好伤便上路,恐怕伤势会反复,更难痊愈。
“安远侯心情孤明白,只是如今地动刚平息,诸多事务也尚未交接妥当。匆忙间赶回京并不妥当。不若先寻个冰窖安放二弟尸身,等交接清楚之后再启程。如今天已转凉,回去路上也不必担心尸身腐坏。”
然抓住他手臂,眼底满是隐忍。
“怎?”殷承玉回过身,挑眉看他。
薛恕未语,猛然拉下他,咬住他唇。
他气势凶狠,但动作间却很小心翼翼没有伤他,唇舌辗转良久,才将人松开,嗓音低哑:“这样才够。”
殷承玉舔舔唇,没有斥责他犯上。
跟着贺山五千多红英军,其中千多人选择回家中,余下三千余人都是无家可归流民,自愿跟着贺山接受招安,日后将编入护卫军中。
返京之行并不如来时情况急迫,因此殷承玉并不着急赶路。
在启程前夜,令人采买活猪羊来宰杀,犒赏将士。
入十月之后,淋漓雨水终于停。
营地里点起篝火,士兵们拿着碗排队领大个肉馍,就着热乎乎肉汤吃
他语气虽然温和,态度却没有半点松动。
安远侯便知道劝不动他,只能住嘴。
太子与二皇子并不亲厚,对他遗体不上心是预料之中。只是他没能护住二皇子,若是再连遗体都保管不好,日后归京面对文贵妃,怕是没有半点求情余地。但若让他独自押送二皇子遗体回京,他也没这个胆子。
和太子道回京,至少还有人能分担文贵妃怒火。
安远侯心中想罢,不再多说,匆匆去寻冰窖去。
只拿出帕子来慢条斯理地擦干唇边沾染水渍,将那帕子扔进薛恕怀里,笑下,才转身出去。
薛恕攥着帕子,置于鼻下深深嗅嗅,又亲亲,方才珍惜地收进怀里。
连五脏六腑寒意都褪些。
*
殷承玉自营帐出来,安远侯便来求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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