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盐政水深,谁也不想惹上身骚。
那时万有良还远没有现在谨慎,不慎被陈河抓住把柄,以此威胁他每年将进项分他六成。
风险全是他担着,大头却给陈河,万有良心中自然不愿,但迫于威胁,只能捏着鼻子认下。但他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,在送走陈河之后,他便派人暗中跟踪陈河,想寻他把柄。
结果没
万有良拼命摇头:“真不知道,知道都说。”
薛恕蓦地笑声:“万大人怕是不认识这是什吧?”他用钳子将那双在炭火上烧得微微发红铁鞋夹起来:“这铁鞋名叫‘红绣鞋’,知道为什取这个名字?”
不用万有良接话,他便自己答:“铁鞋放在火上烧,时候长,可不就烧得通红?”
他将那双烧得通红铁鞋放在万有良悬空脚下,飘在半空中阴冷嗓音忽然沉下来,仿佛无常索命之声:“咱家看万大人,是想试试这‘红绣鞋’滋味。”
烧红铁鞋散发着滚烫热气,距离万有良脚尖不过两寸。
往墙角缩缩,眼睛死死瞪着脚步声传来方向。
——先前薛恕将人提审回,他就去半条命,如今瞧见他,顿时又想起那种生不如死感觉。
薛恕这样人,根本不能称之为人。
他根本就是地府里爬出来恶鬼,
眼看着他步步走进,万有良怕得牙齿都在打颤,瞪得凸起眼珠在眼眶里颤动着,满是惊惧。
“说,说。”万有良拼命屈起腿,身体在架子上晃动:“是陈河,他抓住把柄,每年进项都得分他六成。”
“户部侍郎陈河?”薛恕将朝中*员名字过遍,很快就找到对应人选。
“他个人能有这大胆子?背后之人是谁?”
“是三皇子。”旦开口,万有良便再没什好顾虑。脚下烧红铁鞋如同催命符,他不敢有丝毫隐瞒,竹筒倒豆子般全都交代。
万有良任职转运使第年,正是陈河奉命前往长芦盐使司巡视盐课。除方正克这个老顽固之外,从前数任巡盐御史到地方盐使司巡视盐课时,都只是走个过场罢。
薛恕在他面前停住,瞧着他惊惧模样就笑笑,道:“带到刑室来。”
两名兵士打开囚笼,夹着人拖出来。
万有良之前就受过回刑,身上尽是打眼瞧不出暗伤,被架着胳膊拖出来时,双腿无力地拖在地上。
薛恕也不同他多说废话,将他绑着双手吊在架子上,又命人搬来烧旺炭炉,用钳子夹着双铁鞋放上去烧。
“查抄出来账目与亏空数额对不上,殿下便差咱家来问问万大人,少账都进谁口袋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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