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念母亲,便来看看。”殷承玉亲自搀扶着她至旁坐下,还贴心地拿软垫垫在她腰后:“太医可有按时来诊脉?如何说?”
“太医说切都好。”虞皇后抚抚隆起肚子,眉眼十分温柔:“等出年,估摸就能给你添个弟弟或者妹妹。”
“前几日做梦还梦到,是个弟弟。”殷承玉温声笑着应和,垂眸时眼底却片晦涩。
确实是个弟弟。
上世,虞家出
上世是他将人心想太善,他以为自己光明磊落,即便置身高处,也不惧阴谋诡计。却不知那些暗地里手段比他所想还要肮脏,皇帝心肠也远比他所想还要冷硬。
既然如此,这世,他便不奉陪。
那高处谁想去便去吧,反正他不去。
殷承玉喝盏茶,平心静气之后,便去坤宁宫给虞皇后请安。
这是他自重生之后,第次去坤宁宫请安。
之后他也没像从前样急着去替隆丰帝分忧,只借口还需休养,在慈庆宫闭门不出,不理政务也不见朝臣,每日只按时去弘仁殿听讲,做个安分守己不敢有丝毫僭越太子。
但他如此安分,隆丰帝却反而急,派高贤来东宫探病。
名为探病,不过是催促他回去干活。
送走高贤,殷承玉端着茶冷笑不语。
他这位父皇,走狗屎运坐上龙椅,却没什真才实学,本事不大,又好享乐,偏偏因为孝宗时期诸事,又喜欢疑神疑鬼,总觉得有人要害他,抢他皇位。
年岁渐长之后,为避嫌,他不便再频繁出入后宫,只每月初和十五会去请安。上月中旬他染风寒,母后又怀着身孕,他怕过病气,便没再去请安。算算,母子两人已经将近月未见。
殷承玉行至坤宁宫门前时,脚步顿顿,调整好起伏心绪,方才往里去。
虞皇后听闻他过来,在女官搀扶下迎出来。
她如今已经有孕六月余,行走动作间虽然有些笨重不便,但举动却还是优雅得体。看见顶着风雪过来儿子,她避开宫人搀扶,掏出手帕替他拂干净发间风雪,又让人端姜茶上来。
“病才刚好,怎就过来?”她言语间虽有埋怨,但眼角眉梢却透着喜意。
他面倚重自己和内阁,朝政能推则推;但面,却又防着他们。生怕他这个太子等不及他殡天。拾人牙慧玩弄些拙劣制衡之术,扶持老二和他对着干。
从前他念着父子亲情,对这些手段只作未觉。
现下他如对方愿,不再插手朝政,隆丰帝却又不乐意。
他病半月有余,先前没见他遣人来问句,如今没人干活,倒是三番五次来催。
但殷承玉偏偏不想如他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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