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每次当想这做时候,就会想起妈坐在桌子那儿望着大门样子,她再怎难过,脸上都是充满希望。就好像……”
就像等待每年春天样。
他不知道,假如真告诉她,以后日子里再也没有春天,她会怎样。
想到这里方觉夏眼泪终于落下来,大颗大颗,像是承载不住石头从冰山往下滚落。
这是裴听颂认识他以来,第次真正见到方觉夏哭,不是为
方觉夏不理解他歉意,所以没有回应,只是抬起手回抱住他,声音温柔,“你也没有回答问题,那边怎样?”
裴听颂摇头,摸着他后颈,又吻吻他发顶,“没事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方觉夏缩在他怀里,闭上眼睛。
他们是两只受伤动物,流血时候会降低体温。所以他们别无选择地相拥,借彼此体温生存。
方觉夏习惯常年情绪管理,习惯用理智去压倒感性,所以连痛苦都没办法歇斯底里。血肉模糊记忆和情绪永远隔着块毛玻璃,不彻底,不直接。
不过是亲眼看着方觉夏噩梦重演罢。
这个人是排除万难才愿意和他在起,他好不容易才说服他试试看,说服他从亲生父亲制造出阴影和对爱情不信任中走出来,到他怀里。
现在他会不会后悔。
浴室门打开,方觉夏穿着裴听颂睡衣赤脚走出来,浑身带着湿热水汽来到裴听颂身边,自己很自觉地躺到床上,没有让裴听颂再催促。
“那你休息。”裴听颂为他掖好被角,垂着眼也低着声音,“有什事就叫。”
“你知道吗,有时候觉得自己也挺阴暗。当知道那个在停车场跟踪袭击人是他,你猜第反应是什。”
方觉夏努力维持着声音平稳,“想让妈立马过来,亲眼看看她这多年等是个什人。”
裴听颂听得到他心里绝望。
“守他整晚,听他发疯,听他骂和妈,每过阵子心里都会冒出那种念头。甚至想要录下来他这副样子,把他要砸在头上钢棍拍下来,全都发给妈,让她清醒点,让她结束幻想。”
他情绪最终还是在裴听颂怀里发酵,逐渐濒临爆发边缘。
即将转身时候,方觉夏坐起来,抓住他手,眼圈发红。
“你回来,还没有抱。”
听到这句话瞬间,裴听颂忽然意识到自己真是个混蛋,口口声声说着喜欢他,却对他这没有信心。
太患得患失,脆弱得好像只要听到方觉夏说出个不字,他就会垮掉。
裴听颂将方觉夏抱在怀里,鼻子发酸,努力忍住眼泪,“对不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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