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真冷。”梁温走过来,笑着将手里杯东西递给苏洄,“热巧克力,喝点恢复精神。”
苏洄接过来,但并没有喝。这些天他断断续续地和梁温联系,把外婆病也告诉他。
下午时间,他都在学生工作室里,和个正在准备比赛本科生讨论构思。
说是讨论,事实上大部分是对方在阐述,在画图演示,苏洄坐在边,用笔记本整理思路,等到对方说完,才给出自己建议,实在提不起力气,他就会招招手,让学生凑过来看他电脑。
“你主基调就是油画风格立体化,色彩如果更加强烈点,材质选择上可以把薄纱换做是上色更浓厚肌理布,当然这只是建议……”
学生看着苏洄屏幕里所提供资料和图片,感到豁然开朗,“谢谢你Eddy,想有新主意,太感谢你!”
在纽约这所艺术院校里,苏洄疾病得到很宽容对待,他无需掩饰,可以正视自己。平时会接触学生们大多也都知道他状态起伏,但即便是在最差时候,他至多也是不在校,从未有过任何不好行为。
因此他错误被很大程度抹去,事情不之。
苏洄被单独叫去谈话。
主任坐在办公桌前,脸被阴影半拢着,“你知道,你身份是很尴尬,既不属于学生,也不属于教师。当初是怀特教授极力向们推荐你,才能破格留下你作为助教。”
这些话苏洄不是第天听,也明白他言外之意。
“知道。”
哪怕是在郁期,只要吃药能控制,能让苏洄说出话,他都会尽最大能力帮他们。
纯艺术系学生都非常喜欢这个助教。
“可以请你吃披萨吗?”学生很热情地提出邀请,“或者是饺子,听说这里华人都很喜欢吃!”
苏洄微笑着拒绝,“不用客气,今天还有事要办,下次好吗?”
下午六点,他离开学校,在系大楼街区看见辆熟悉车。
“这话说出来会有些冒犯,但事实是,们有很多理由让你离开学校,但还是决定留下你,Eddy,这是个很艰难决定。”
募捐最终获得四千美金,能够多付四天普通病房住院费。苏洄预支助教工资,但也是杯水车薪。
意料之中,他并没有太失望,买水吃药,回到教学楼。苏洄有个账本。记账是他这几年养成习惯。他将自己获得每笔钱都记在本子里,再划去在医院开销。
账本这页左上角是之前他写备忘录,提醒自己,这周末要去诊所做电休克治疗,次要百美金,不包括麻醉费用。
苏洄盯着,沉思片刻,最后把治疗提醒全部划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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