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吴凉盯着上面的红色的指示灯,盯得入了神,钱盟递来一张纸,哑声道:“吴凉,你这样不行……等着也没用,又不用你做手术……擦擦脸,吃点东西,睡几个小时。我先守着,等周少出来,你伺候他。”
吴凉接过面巾纸,他手指挖土挖肿了,满手都是泥和血,他擦了擦脸,理智告诉他,钱盟说得很有道理。吴凉如行尸走肉般站起来,走了几步,忽然打了自己一巴掌,把钱盟吓了一跳。
“我在这里等他。”吴凉又踱回来,一屁股坐在凳子上,他望着虚空一点,流下的泪痕在满是尘土的脸上滑下一道细细的,乌黑的痕迹,似乎他又回到了十几年前,那个脏得像街边流浪的小孩了。
“如果真的有灵魂呢?他可能就在这里,看不见我,一定会生气的。”吴凉沾湿纸巾一丝不苟地把脸上的血擦干净,手撑在膝盖上,坐在地上坚定地像海边风雨不动的礁石,他对着虚空喃喃道:“你不要生气,周向晚,我在这里等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