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凉行人顺着蜜蜂般微弱嗡鸣在地下五米深沟里挖到周向晚。
在吴凉心里,周向晚直像是个光鲜亮丽,气势如虹小公主,他永远游刃有余,化险为夷。
吴凉从来没见过他浑身覆盖白灰,如此狼狈模样,碎土败叶之间,他浑身骨头不知断几根,四肢诡异地扭曲着,手里握着只眼线笔。
“他还有气!”钱盟激动地大吼。
也许,冥冥之中早有注定,吴凉给周向晚造眼线笔会发光,握笔姿势不正确时还会震动,续航能力惊人,直到吴凉把周向晚送到医院,眼线笔才咽下最后口气。
,周向晚根本来不及逃跑。
钱盟喘着粗气,颤抖地问道:“这手……周少?”
萧锦河僵硬地笑笑,抱紧怀里手,嘶声道:“当然不是……他就在炸药旁边……哪里还会剩下条手……你们连渣都找不到……死……都没……”
“不会。”吴凉没听他说完,扭头就往山谷深处走,嘴里喃喃道:“不可能……”
吴凉嘴里这说着,脑海里却不断浮现出各种各样尸体,焦黑,破碎,血肉模糊,最后再与周向晚平日里那张娇俏混血仙颜重合起来,他耳朵嗡嗡作响,忽天旋地转,头重脚轻地跌在地上。
这是吴凉第二次在手术室门口等周向晚。
第次是在半年前,周向晚急性阑尾炎发作,进医院动手术,很奇怪,那次手术室门口除吴凉,竟然没有个人在等周向晚,包括周向晚家人。不知道出于什心理,吴凉忍着胃疼直坐在门口硬邦邦凳子上等着。周向晚被推出来时候,他本想看眼这倒霉祖宗就走,谁知把被他抓住手,挣也挣不开,只得忍着嫌弃陪床,直到周向晚醒过来。
吴凉多希望周向晚能再抓次他手腕,不用很重,只要稍微动弹下指头,这次反过来,换他用力握紧。
手术室门紧闭
“吴总!”魏天香声惊叫,举着矿泉水跑到吴凉身边,含泪道:“您喝口水吧……两天不吃东西不睡觉……怎撑得住啊……”
吴凉浑身都是灰和泥,狼狈又肮脏,可他再也顾不上洁癖,混混沌沌地倒在碎石上,魏天香将葡萄糖水倒在小瓶盖里,小心翼翼地喂吴凉喝水。
“钱盟他们已经去找……您休息会儿吧……您垮周少可怎办……”
“咳……”
吴凉呛口水,微微偏过头,忽在魏天香鞋尖上看见个闪烁小红点,他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东西,盯着看几秒钟,猛地瞪大眼,筋疲力尽和欣喜若狂交杂在起,从嗓子眼飘出几个字,道:“叫人,快,周向晚就在这里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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