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呵……」
我勉强做出这样的自嘲。
我的身心都很诚实,光是想到『下个赛季也要继续滑冰』就觉得胸口发闷,脑内也被一望无际的黑暗覆盖。我仍无法摆脱那鲜明的恶梦,就连在滑完精彩的短曲之后也……
这就是最后——这个想法同时也是我对自己的鼓励。
在返回旅馆的计程车摇晃之下,我重新绑紧心中那条差点松脱的绳索。
如果能在看见莉雅的冰偶表演之前上场表演,至少就不会演变成那样,不用失去一切。
……这让我稍稍感到惋惜。
我的确无法胜过莉雅,不过我能够展现出世界顶尖水准的力量与技巧,让评审赞叹、让观众沸腾。
我真的应该将这场大会视为最后,并且就此退场吗?
我会放弃是因为一个单纯清楚的理由——因为滑冰太让人难受了,因为滑冰让我害怕、让我感到痛苦,最重要的是,我不能从站在冰面上的自己感受到任何存在意义,因为一切都太过于悲惨了。
十分令人满意的数字了。
我彻底消失的自信,也许现在稍微找回了一点。
记者会的焦点转到短曲第三名的加布莉身上。
这几乎与奥运短曲结束时的状况一模一样……又是这样。
经过规定的药检,还有前三名选手的记者会之后。
当夜。
当地电视台正播放女子短曲赛况的转播画面,主力选手众集的第五、第六组尤其占据了许多时间。
特别是从最终组的第三位表演选手开始,便是莉雅、至藤,史黛西、加布莉的连续登台,相当值得一看……我是这么认为的。
因为当时我正坐在离电视有段距离的桌子前,心不在焉地翻着玛雅买来的那本与花式滑冰无关的
就连今天的短曲,我也从一上场就感到难受。在非跳不可、不能失败这样的压力下,尽可能地凝聚所有勇气,装备上好几重的精神武装,我才总算得以进行表演。
当然,最后感觉或许是有些不同。
在我所熟悉的陶醉感当中,确实伴随着些许成功的快感。那种刺激感让我亢奋,那比什么都要让我快乐。
这是可以肯定的,正因为这样,我才刻意让自己重新检视曾一度下定的决心。
我到底——
现场开始进行明天长曲的抽选。
首先是短曲第一名的莉雅,她抽到了6号——最终表演者,而短曲第二名的我则紧接在她之前,抽到了5号。
如果奥运时的顺序是这样的话……
我忍不住这么想。我在温哥华所依赖的唯一可能性,正是这种状况。
当然,已经知道莉雅拥有那种表演内容的现在,就算在她之前的我完成四圈跳,其他部分也全部完美地实行,我也不认为能够对她造成任何压力,但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