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我小学四年级时的事情。
母亲为了区区的三天两夜教学旅行来到学校,因为现在正是接近少年组大会的时期,不能让我在这个时候停止练习,她希望学校能够不要让我参加这次的旅行。
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身为班导师的谷村老师,商量应该如何对应。由于学校并没有任何强制力,因此最后是导师特地来家中一趟,努力说服母亲。
商量的结果是我在出发当天的早上以及返家当天,都得要立刻赶往滑冰场,而且要比往常更加努力地练习。另外,如果在这次大会无法取得前几名的成绩,以后就不准再参加教学旅行。这就是父亲被说服之后,母亲在勉强同意之下所开出的条件,若不是这样,我根本休想参加教学旅行。
但是即使有这样的条件,光是能从仅有滑冰的生活中获得解放,让我享受和朋友正常交谈的教学旅行,对我仍是十分重要;如愿参加旅行的我,心情真是雀跃无比,我上一次这么高兴的经验是在去年、同样是教学旅行的时
罢手吧。不过就算真是这样,母亲很可能也会半放弃地忽视自己身为母亲应尽的义务,她就是那样的母亲。
不过,就算真是那样,对当时的我来说,也许那种结果还比较幸福。
每到6点,母亲便会回到停车场的车上看书打发时间;早上的练习在7点半前结束之后,我再被母亲载回家中,匆忙吞下母亲出门前早已准备好的早餐,之后就赶着上学。
无论是在幼稚园或是上小学之后,我每天都会迟到。我之所以能免于被列入黑名单,也是因为学校考虑到我身处于这种情况的缘故。
虽然我总是在放学后便立刻返家将作业写完,但是只要时间稍微拖长,我便得暂时中断,然后带着作业让母亲开车载我到滑冰场,到了更衣室再请教滑冰同学把剩下的作业写完。对我来说,这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。
我们会于傍晚再度抵达神乐坂冰上体育馆。由于仍是滑冰场对一般民众的开放时间,因此主要是在地板上进行芭蕾、舞蹈、田径等以及肌肉训练为主的练习,不过有时我也得穿梭在民众之间进行冰上训练;晚餐始终是母亲以完美的均衡营养为傲的自制便当。到了晚上8点,滑冰场的营业时间结束之后,就再度进入滑冰俱乐部独占的时段,一直到10点为止的两个小时内,我都不断地练习着。
返家后立刻洗澡,就寝已经大约是11点以后的事了。
这样的日子每周都会重复七次,仅仅在星期日的下午能够休息。
如果仔细想想起床时间,这对幼稚园生或小学生来说是明显的睡眠不足;即便如此,我仍每天从未间断地到冰上练习……我也不能不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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