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
我站到冰上不到10秒,母亲便发出训斥。
「我昨天不是也说过了吗!?不要每次变双刃时都把脚抬起来。」
「妈,现在还只是暖身而已。」
「不准顶嘴!要是养成坏习惯,之后难过的也是你自己。」
就算有什么坏习惯,我也不会难过的。
体的滑冰场;这段过程花费的时间大约20分钟。
尤其到了冬天,即使是身处东京,寒气一样让人难以忍受。到了以日光灯照明的地下停车场后,我们便沿着冰冷的水泥地走出地下室。
大约在5点半的时候,当我在工作人员专用门前做热身运动时,管理人会来开门;我和母亲总是在管理人开门的同时进入场内。我在更衣室内要替换的东西仅有冰靴,滑冰用的运动服及防止受伤的护具,早已经在我的外套及长裤下待命。
不用说,经营滑冰场的主要来源,自然是开放给一般人使用的营业时间,而滑冰团体能使用冰面的时间,就得错开到清晨或深夜。因此,这些时间自然就成为滑冰团体活动的主要时段。
「别慢吞吞的。」
这是我的真心话,但是过去说出真话的我,都会立刻被母亲大声责骂。
「无论是不是暖身,随时都要提醒自己保持最标准的动作,千万不能打混。」
6点之后,我在专任教练的指导下开始正式的团体练习。过去母亲曾提出她希望在这段时间能继续参观的意见,但是最后在滑冰团体的人员劝说之下,才总算打消了那个念头……当时的我不知有多么庆幸。
「你做一次昨天教的旋转。」
我照着母亲的命令作出动作。
车门及体育馆门的开阖声、自己的呼吸声、脚步声──母亲的声音,听起来与上述声音没什么两样。母亲在接送我的路程当中不时发出的指责,对我来说,不过是一成不变的物理现象之一。
有一天,我开始数起母亲指责我的次数。从家里送到滑冰场,加上练习结束后回到家中,这段接送过程中共计有十一次;另外,这些并不包括在团队练习开始的6点之前,母亲对我啰嗦的指导。
虽然自动提前来进行练习的孩子并不算少,但是无论下雨、下雪、感冒、发烧,每天早上都未曾缺席,还提前30分钟来练习的人就只有我。
现在──每当受采访时被问到那时候的情形,我已经可以老实说出自己并不愿意、感觉很难受的想法,可是在我的名字广为人知的现在,这些过程都成为被过度升华的美谈,每个人都把这段故事当成比较的范本,毫无节制地用来强调努力不懈的重要性……想当然,那些人肯定无法想像一个还未上小学的女孩,对自己的母亲有多么恨之入骨。
「不对吧?响子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