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们文明也很微小。”林斯道,“从浪漫角度来说,们正在努力对抗热力学第二定律,努力让自己不要消散。”
舷窗外,无限空间里是永恒沉默。
这种无限和沉默带给人是种无法言说震撼和恐惧,就在这样沉默里,宇宙诞生、繁荣,然后死亡,归于永恒热寂,这个过程很宏大,但即使是这样宏大东西,最后指向都是绝望结局。
凌看着无边无际星海,从地上起来,跟林斯坐在起,挂在他身上。
“有点害怕。”他把脸埋在林斯肩窝里,呼吸着林斯气息。
凌扁扁嘴。
林斯看到他表情,补上句:“不严谨地说……也算是。”
“熵增定律是永远不会改变物理规律,所以不管是什,最后都会消失?”凌问道,“那们也会消失吗?”
“们当然都会物理死亡。”林斯道。
“们文明呢?”
个很勤奋人……如果按照正常时间到实验室,也会遇到戒严。”
凌继续问:“那实验室里有人活下来吗?”
“戒严之前已经在实验室人全部确认感染病毒。“林斯道。
基因科学最前沿研究者,最前沿设备和装置,还有许多未发表论文和即将完成成果,都聚集在柏林实验室。
然后——全部都没。
因为离得近,只隔层薄薄白衬衫,所以他能感觉到说话时候林斯胸膛传来微微震动,这种亲密无间地感觉不知道为什让他舒服得头皮发麻。
“唔,”林斯道,“这很正常,们都会害怕。”
“而且们最后都会死掉,们文明也会,这个宇宙也会死掉,”凌道,“那们活着,然后努力发展自己文明意义在哪里呢?”
“你得自己去找,”林斯道
林斯看向窗外:“你看那些星星。”
凌乖乖道:“嗯。”
“每颗你能看到星星都是恒星,每颗恒星外都围绕着无数星体。”
凌看着漫天星辰组成海洋,想象它们其实每颗都是颗巨大恒星,然后周边环绕着无数像自己所在行星样星星。
——此时他比之前仰望星空时每刻都感觉到这座飞船渺小。
而要对付病毒,最需要就是这些。
直到叶瑟琳成立威尔金斯实验室,才勉强聚集能够开始研究病毒力量。
凌看着林斯,他没有经历过那些东西,但是能够进行些有限想象——紧迫研究,惶恐氛围,还有大面积死亡。
他想到林斯之前说热力学第二定律,问他:“死亡也是熵增吗?”
林斯笑下:“熵增是微观层面,死亡是宏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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