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底气?”
堂哥说现在在黎城,过两年说不定调宏城,就算仍旧任原职,那你家小程就归管啊;再或者调到省厅,小程更是麾下,你说有没有底气?
堂哥局长兼副市长,管公安;程几混公安,普通兵。
齐北崧恭恭敬敬把那五块钱放在茶几上,单手搂闺女,另只手给堂哥敬烟,点火。
他低三下四地说:“岱哥,求您件事,如果您调宏城,首要任务是找个借口赶紧把程儿从线撤下来。他成天到晚端个枪在外头跑,在家里提心吊胆寝食难安啊!”
齐大姐刚离开,那牵狗堂哥又来。
“小程呢?”堂哥问。
齐北崧酸溜溜说:“养猪找他也就算,养狗又找他。那是媳妇儿,同意你们找吗?”
“北崧啊,你们家门口那株茶花要重新种,让犬给刨。”堂哥说。
“赔钱。”齐北崧也干脆,“那本叫做‘紫袍’,茶花里名贵品种,种到这大怎也得值好几万吧。你是打算刷卡还是给现金?”
老齐家种。”
“放屁!”齐北崧气得笑,“同天生还有可能抱错,比他大五岁多,你见过隔五年抱错孩子吗?”
齐大姐嚷嚷:“抱错就是抱错!”
齐北崧捂闺女儿耳朵。
“程儿去哪儿啊?”齐大姐缺帮手,非得找她心目中真弟弟。
堂哥说这屁大点小事还要找?你他妈干什吃?
齐北崧说不敢啊,他端枪端得兴致勃勃,不能强行给他卸啊!总之先谢谢您啊!
堂哥说你个废物,不如犬。
齐北崧说让您犬放爪去刨茶花,“紫袍”边上还有本“六角大红”呢,刨!怎开心怎来!
堂哥走,齐北崧也终于等到他奶奶——老太太擦着手从厨房出来,虽然身穿旧棉袄,但精神矍
“打个折呗?”堂哥笑道。
“这个数。”齐北崧伸出五指比划,“算是给闺女儿压岁钱。”
堂哥给他五块。
“……”齐北崧说,“你可真做得出!”
堂哥说对你有底气啊!
“去凰村。”齐北崧说,“他们凰村为讨年初头彩,习俗是大年三十晚上村口上灯。那两只通天灯有好几吨重,部件构造又复杂,就算用起重机吊也得有二三十个人合力才能把灯装起来,程儿装灯去。”
“不回来吃年夜饭?”齐大姐问。
“回来啊。”齐北崧说,“等咱爸妈到家,年夜饭差不多八点钟开席,会儿就出发去接他。”
齐大姐临走还表扬程几说:“看看,能干哪儿都抢着要,也就是你成天在家吃饲料!”
“……”齐北崧继续嗑瓜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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