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九江无奈道:“别人也就算,谢兄这叫,要让无地自容。”
“哪里。”谢春残摇
就是洛九江自己断条左臂,哪怕那手臂是从肩头齐根断,他都未必有现在这般心痛。
——作为刀客,没有左手虽然平衡变,可也不妨碍舞刀弄枪,然而谢春残他,他可是个箭手!
对于谢春残这种神箭手来说,弓之道是何等细微精妙,失之毫厘谬以千里,哪怕只是断去截尾指,都极有可能影响到手上箭矢威力,更何况他如今失去半条手臂!
或许运满灵气以后,他还能将袖子缠上弓弦张开劲弓。只要修为足够,他能箭穿山、箭定海……然而在细腻之处,终究是难以补足。
谢春残似乎早料到洛九江这个反应,眉目稍稍地展开,露出个短促微笑:“自己砍断。”
看着昔日旧人在夕阳晚照时叩响院门,洛九江实在忍不住要红眼眶。
他心中涌动着股滋味复杂激流,不仅仅由于重逢狂喜,更是因着谢春残如今模样。
曾经谢春残是个丰神俊朗青年,他身姿轻盈如燕,神出鬼没弓法是死地每个人噩梦。
他能在人毫无觉察之际,就已经在死地光秃秃霜树枝杈上轻盈地腾挪跳跃过遍,当你不备时已经被张搭起强弓指着后脑或眉心。
他好谑笑,也好赌技,骰子牌九和双陆样样都行,还能陪洛九江喝上几口小酒。他写笔好书法,朝你抱弓而笑时又是傲气,又是邪气。
瞬间洛九江连瞳孔都在颤抖,谢春残却只是不以为意。他踏在院门口门槛上,瘦得轻飘飘身子站得稳稳,简直同他那次和封雪告别时样。
洛九江伸左手去拉他右袖,想把他引进院里来,时竟然没能拽动。
“……谢兄?”
谢春残站得笔直,唇角微勾,看起来总算有旧日死地雪原里,那个箭钉透别人脑袋青年神气。
“灵蛇少主,”沉吟片刻,谢春残促狭笑道,“好大名头,知道时简直吓跳,老朋友混得不错啊。”
然而如今谢春残,说清瘦都是好听……他骨架上挂着松垮袭灰袍,这模样根本就是形销骨立。
他瘦许多,憔悴许多,下巴上密密地顶起来许多暗色胡茬还没有剃。原本丰润脸庞凹进去,皮肤全靠着两颊颧骨撑起个模样。
而最让洛九江震惊和心痛,是谢春残空荡荡左手袖管。
他左臂似乎齐肘而断,又和每个人间爱惜衣服,怕拖脏袖口普通人样,把空旷下半截衣袖打个结,让他残废之处眼可见。
洛九江颤栗道:“谢兄,你、你手……是何人伤你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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