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棠愣,不知怎,鞋都没穿就下床。房间里又暗又静,只有空调工作声音,赤脚踏上地板那刻,他怀疑自己还未从睡梦中清醒,几步走到玄关处,更是眼花头晕、意识不清——他猛地拉开门。
莫呈川捏着手机站在门口,拿手背来摸他额头:“好些吗?”
“你怎……又回来?”
“让开。”关棠愣愣地让开被自己堵得死死门,莫呈川走进去,把什东西放在桌子上,“出去买个晚餐。”
他回过身来看见关棠还站在那儿,皱皱眉:“还没睡醒?去洗洗,过来吃饭。”
就好像他没有问莫呈川是怎给他开药。他拿出手机给徐媛发消息,说自己只是海鲜过敏,被徐媛哈哈哈嘲笑通。
吃完饭,莫呈川把关棠送回宾馆,关棠刷卡时候才反应过来,手按在房间把手上,先说:“房间……有点乱。”
“……”
关棠推开门,其实也不算很乱,毕竟他才睡晚上。但早晨起得匆忙,东西都摊在外头没有收拾。他把床上堆衣服拣起来,原本想放到沙发那儿,但碍于莫呈川,他又有点不好意思,时也不知道放哪儿,莫呈川接过来说:“你去睡。”
关棠发着烧,这会儿确累极,也可能是脑子有点烧糊涂,又或者莫呈川动作太过自然而然,他把衣服交到莫呈川手里才觉得不对劲,但人已经睡到床上,便也懒得再想。
关棠看见莫呈川走过来,走近,伸手遮下他眼睛。
啪嗒声,是灯开。
莫呈川把挡在他眼前手慢慢挪开,说:“吃完再睡。”
房间里明亮片,莫呈川就站在他跟前,关棠知道自己梦醒。他忽然有种冲
眼皮子阖,就仿佛重逾千钧似,怎也睁不开。但其实不算熟睡,他意识模糊,听到关门声音,知道莫呈川走,便仿佛连最后丝意识也被抽离,昏昏地睡过去。
关棠住小区里有人在楼小花园里种棵橘子树,每回路过,都要多看两眼。大概是执念太深,他梦见莫呈川摘两个橘子,捧到他跟前,他要小那个,偷偷攥在手里,舍不得吃。结果梦醒,用力攥满手空气,而他还不知道橘子酸甜。
外头天已经黑透,关棠仰面瞪着天花板,瞬间有种冲回梦里把橘子抢回来冲动。过好会儿,他才慢慢从那种失重般怅然中平复下来。
手机忽然响起来,屏幕亮起光在暗色房间里特别显眼,关棠把手机捞过来,看见莫呈川名字,顿顿,清清嗓子才接电话:“喂?”
莫呈川显然没料到他接得这快,说:“醒?开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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