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棠没提莫呈川,只说自己没大事,叫徐媛别担心。
徐媛叫他随时给自己发消息。
关棠回个好。
该办事情都办完,他身体里那股劲好像也下子散,坐在出租车里时候,整个人靠在座椅上,浑身绵软无劲,连眼睛都不想睁开,也不知道是病还是饿。
莫呈川就坐在他旁边,见他这样,伸手摸摸他后脑勺,手指轻柔地插进发丝里——今天他头上喷定型水,发丝是微微发硬,不知是好奇这头发丝到底有多硬,还是因为摸起来不顺手,莫呈川很自然地拿手指头搓搓。
关棠签售完下来,预备问问莫呈川在哪里,就见他已经站在那里等他。
“工作证还给人家吗?”关棠问。
莫呈川“嗯”声,关棠就“哦”声,两个人对视片刻,关棠说:“你在这里等?”刚说完,就觉得这句话说得实在不高明,尴尬地顿片刻,加上句:“……不无聊吗?”
“还好,在看你书。”莫呈川扬扬手上书。
关棠庆幸自己只是摘墨镜,口罩还戴在脸上,尚有丝遮掩,这才能勉强镇定地站在莫呈川跟前。但他眼睛在那瞬间早就瞪圆,随即目光极快地往右下方游移下,说完“哦”才转回来,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,但莫呈川就在他面前,看得清清楚楚。
关棠闭着眼睛,在莫呈川触到他发丝那瞬间,他整个后背都麻,僵在那里不敢动,忍受酥麻电流感轮轮轰炸着自己神经。
这是很自然抚慰动作,还是关棠教给莫呈川,莫呈川嫌弃说跟哄小孩子样,但后来摸顺手,因为他实在不太会哄人,于是哄小孩招数也成他惯用手段。关棠很吃这招,每次莫呈川无声地摩挲他后脑勺时,他总觉得这个男人是很爱自己。这种爱意无关乎身体冲动,乃是种无声、细水长流关怀与珍重。
而此时关棠脑海中只是反复着个否定句:分手就不能再做朋友。不仅不能再做朋友,甚至不能再见面,最好老死不相往来,从此再无瓜葛。
不然……不然爱过人就在跟前,在你身侧,在摩挲你发丝,你
“你……”
见关棠瞪着眼睛找不出词来,莫呈川主动说:“正好出差,替朋友来。”
关棠松口气:“哦。”
他找这边工作人员交接下,又给徐媛打电话,跟她商量着发条致歉微博。今天原定签售就只有上午半天,这会儿已经快到午餐时间,他其实并没有耽误活动,只是多少还是有人买书却没签到名,他需要给个交代。
徐媛挺关心他,问:你怎样,能自己去医院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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