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接下来有什打算?”
顾垂芳仙逝,临终前将临秋峰长老之位传给闻衡,纯钧派上下为着安葬事宜,还有闻衡继任问题,不免忙乱起来。廖长星在主峰蹉跎下午,此时方得忙里偷闲过来看闻衡眼,却见闻衡神情并不比他轻松,反而面露沉思,眉头紧锁,似乎有些烦乱。
在纯钧派度过这日堪称惊心动魄,当真是谁也未曾料到会是这样个结局,对于闻衡来说,令他始料未及谜团更是接踵而至,从越影山纯钧剑到他父王身故内情,再到顾垂芳之死、薛青澜之病……看似处处相关,实则毫无头绪,每件事都犹如只手,左右拉扯着他心绪。
闻衡起身将廖长星迎进屋内,给他添杯茶:“莫说打算,眼下诸事纷杂,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自处,只能走步看步。”他话里不自觉地带着叹息,“又给师兄添麻烦。”
廖长星摇头不赞同道:“顾太师叔托付你照拂纯钧派,便是信重你为人,既为纯钧弟子,不管先前是什身份,自当配合行事,这不叫‘麻烦’。”
张清隽而熟悉少年面庞。
郑廉垂头看他,脸绷得紧紧,声音也很冷淡:“跪好。”
这两个字响在他耳畔,犹如佛旨纶音,眼泪在他觉察之前不受控制地决堤而下,顷刻间已泪流满面。
郑廉叫他吓跳,脸色马上绷不住,微微躬身,却不敢就此抱住,迟疑着将手搭在他背上:“这是怎……谁给你委屈受?”
他恍若不闻,只用全身力气抱紧这个活生生师兄,像个历经千难万险,受尽委屈才回到家小孩子,抱着郑廉腿大哭起来,边哭边翻来覆去地说“师兄对不起”。
这山岳般沉稳静定感染闻衡,他徐徐吐出口气,苦笑道:“可宁愿你做师兄,也不愿做你师叔。”
廖长星唇角勾,眼中流露出些许笑意,复又正色道:“这却由不得你,则传承辈分不可乱,二来你身份贵重些,日后在门派中行事也便宜。”
闻衡缓缓道:“当个徒有其名光棍长老,何如做掌门师弟更便宜?”
“慎言。”
廖长星神色陡转严厉,肃容
郑廉见他哭得实在可怜,劝也劝不动,只好用点力气掰开他手,背对他蹲下来,道:“算,上来,背你回去,下次长点记性,不要再惹祸。”
少年人脊背尚且清瘦,还不是日后足以支撑起纯钧派脊梁,可背着他走过每步都很稳,在承托起个门派之前,先为他撑开片无风无雨天空。
他环着郑廉脖子,用哭得沙哑嗓音,呓语般喃喃唤道:“师兄……”
“嗯,在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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