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能等到自己弟弟或者妹妹,没能去握握那个孩子柔软手。
他只等到场葬礼,就在这个教堂里。
那是他母亲葬礼。
他母亲才三十多岁,却带着没有出生孩子起,永远长眠地下。
所有人都说,他母亲是自己从楼上摔下来,因为不小心,因为没站稳,从最高层台阶上摔到地上,还没等送到医院就失血过多,最后尸两命,连肚子里孩子同去世。
乔鹤行还记得小时候自己陪他母亲过来做礼拜,他母亲坐在椅子上,穿着宽松柔软绿色裙子,裙边上也是玫瑰花图案,小腹已经明显地凸起。
她怀孕五个月。
“阿询,不知道这个是弟弟还是妹妹呢?你喜欢哪个呀?”
闭上眼,乔鹤行仿佛还能听见他母亲带着笑意声音,她中文发音总有点奇奇怪怪,语调却很活泼,他父亲有时候会用法语叫自己夫人小夜莺,浪漫得不像乔礼能做出事情。
可他当时是怎回答?
又个月后。
乔鹤行走进教堂时候,正是傍晚。
教堂里空无人,走在里面都能听见脚步回响。
这里已经许久没有人来祷告,虽然日日都有人打扫,更换鲜花,却因为长期无人使用,而透出股冷清衰败味道,连当年请名师雕刻神像都不再有悲天悯人神情,反而看着有些幽怨哀愁。
乔鹤行走进去,在第排长椅上落座。
可是乔鹤行却记得,在他母亲出事之前,他听见过乔浚尖酸刻薄声音,“那个女人如果自己摔下来,能怪得谁?哥,她是个来路不明野女人,们才
“随便,”当年乔鹤行年纪尚小,但已经有日后不苟言笑性格,“弟弟和妹妹都没区别。”
“你也太没趣,觉得还是女孩子好点,要是再来个和你样男孩子,这人生也太无聊。”他妈妈不满地咕哝道。
乔鹤行当时没有反驳,因为他也觉得女孩子多少会可爱点-
可是那个孩子,到底是弟弟,还是妹妹呢?
二十三岁乔鹤行坐在教堂里想道。
他带束白色玫瑰花,留下点青色枝叶没有修理,更衬托出花朵洁白饱满。
他今天穿身漆黑西装,连里头衬衣都是黑色,只有袖口露出点苍白得没有血色皮肤。那束玫瑰花就放在他膝盖上,是他身上唯点明亮颜色。
他看上去不像是来这里祷告,而像是来参加葬礼-
乔鹤行已经很久没来过这个教堂。
这个教堂曾经是他父亲特地为母亲建造,作为他们两个结婚三周年礼物,他母亲虽然是中国人,却在国外长大,是个基督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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