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殿臣身在中枢,实际上还是各自为政,心中小算盘打啪啪响。时间,朝堂上气氛都诡异莫测起来。
傍晚时长治帝醒来次,皇后和众嫔妃都在床前侍疾。他动动手指,喉中发出轻微气声,御医们呼啦啦围上来,长治帝昏昏沉沉地任他们摆弄,有气无力地朝侍立在床边元振招下手。
元振立刻凑上前:“陛下?”
“几时?”
元振道:“回陛下,戌时初刻。”
眼圈浓重,眼皮耷拉着,显得目光无端阴鸷:“傅家事,怎会知道?严大人说笑。”
“靖国公亡故,再没心没肝,也不至于在这时说笑,”严宵寒冷然道,“薛大人知不知道现在外头谣言传成什样?事发之时不在京城,倒是要请教您,到底是谁把朝廷推到风口浪尖上?”
他话说模糊,暗示意味却非常明显,所有人都竖起耳朵,感觉会听到什不得惊人内幕。
“你既然刚从前线回来,就该清楚,靖国公是被叛将段归鸿所杀,”薛升咬牙道,“至于那叛贼颠倒黑白、胡言乱语攀咬,严大人居然也要拿这个来寻薛某错处?你看清楚,这里是延英殿,不是你飞龙卫!”
“行!都住口!”长治帝厉声喝止:“大庭广众之下,成何体统!”
“明日起……罢朝,”长治帝气息微弱,字句地慢慢说,“遇不决事……悉付延英殿众议。严宵寒何在?”
“陛下,”元振小心翼翼地道,“严大人他、他回家守孝去……”
长治帝阵气闷,御医忙道:“陛下切莫激动。”
“让他回来,”长治帝疲倦地闭闭眼,“非常时
严宵寒和薛升偃旗息鼓,各自起身告罪,长治帝头疼不已,无奈道:“逝者已矣,靖国公功在社稷,理当厚加抚恤,至于麒麟殿留影……礼部按例筹办便是,严卿,你去送他程。西南之事,还需再议……”
他话未说完,心口忽然阵绞痛,身体下子没撑住,直挺挺地朝御案栽去,元振忙抢上来扶住他,失声道:“皇上!太医!快宣太医!”
延英殿骤然乱。
长治帝面色苍白,唯有脸颊泛着两团不正常嫣红,靠在元振身上不住捯气,手死死抵着心口,唇边溢出点淡红泡沫。御医赶到后立刻为长治帝施针救治,又令人取药煎药,直兵荒马乱地折腾到午后,长治帝症状稍轻,这才移驾回养心殿。
皇上病,这可是件大事。殿臣们各自散去后,抱团抱团,传信传信。看皇上这样子像是心疾,保不齐哪天突然犯病,如今太子年幼,皇帝膝下又无其他子嗣,几个兄弟倒还年富力强,到时候皇位更迭,免不又是场风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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