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心急,”严宵寒从善如流地认错,隔着层薄薄单衣拥住他瘦削脊背,轻声问:“不过你是怎发现?咱俩隔那远。”
傅深却没正面回答,漫不经心地道:“你要是在眼皮子底下挨刀,也不用活。困,睡觉。”
严宵寒没追问,仔细想会,觉得自己好像无意间摸到傅将军铁甲下深藏不露点柔情。
他从小长在京城,没上过战场,临阵对敌经验约等于无,监军虽然不用出战,但傅深仍然不放心,所以才非要把他留在自己身边,以便时时看顾,免得刀剑无眼,误伤他。
战场上,如果不是始终分心牵挂着他,怎能及时替他挡下那刀?
还训练有素,半点不敢耽搁地催马颠过来。
傅深沉着脸发号施令,令前军执长刀,结墙前行。北燕铁骑已将伏兵清理干净,大将遮护也被砍死,鞑族骑兵失去先机,心生怯意,进攻速度慢下来,这时襄州军从后头赶上来,与北燕军左右夹击,战场局势陡转。
这场仗足足打四个时辰,汉军斩首数万,终于将鞑族骑兵主力歼灭,残余败军弃城逃跑。
戌时正,傅深分出队人马追击残兵,三军整队入城,百姓夹道欢呼悲泣,各奉酒食犒军。至此,长安光复。
清点伤亡、安排巡城、应付各路官绅……傅深忙整夜,严宵寒也跟着他熬夜,直到天色大亮,追击残兵北燕军回城,将俘获几个鞑族将领关进府衙大牢里,忙乱方歇,众人疲惫不堪,各自去歇息。
“你怎能这好?”严宵寒看着傅深睡颜,觉得自己好像模模糊糊地尝到桂花糖甜味,心猿意马地想:“快要忍不住。”
待长安城中诸事落
傅深他们住是座*员宅邸,比在棠梨镇那破屋不知好多少倍。严宵寒难得地犯洁癖,反复洗好几遍才将身上血腥味洗掉,等回到卧室,比他先洗完傅深已靠着床头睡着。
他这时才感觉到自己心跳,下下地搏动着,富有节奏感,几乎像是某种韵律,点都不急促。时间,喧嚣喊杀声终于远去,周遭细微动静传入耳中,仿佛从修罗地狱重返人间,整个人重新活过来。
他在原地愣愣地站会儿,站到傅深绵长呼吸声停,阖着眼懒懒地问:“怎,罚站呢?”
“嗯?”严宵寒蓦地回神,走到床边,将他搬到内侧,自己在他身边躺下:“怎醒?”
“你在那直勾勾地发疯,能不醒?”傅深掩口打个呵欠,翻身搂住他肩膀,在那道伤疤处碰碰:“今天……不对,昨天,你有点太不小心,这回就不骂你,你自己长记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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