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出什神?没杀过人吗!”
严宵寒茫然回首,发现傅深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,脚下倒着具无头尸体。他手提缰,手执刀,刀尖犹有热血滴落,头盔下面容俊美冷肃,眉目如同结霜,审视目光仿佛冰锥样直刺心底。
他似乎是想骂人,但是好悬忍住,只冷冷地道:“过来,跟着,别乱跑,再有下次就没这巧。”
刚才两刀杀个鞑族大将严大人比哈巴狗
起初还有些怯战,被鞑族大将遮护觑见破绽,仗着蛮力挥刀横冲直撞,竟在前军中杀出条路,鞑族骑兵拥而上,赵希诚顿时陷入被动,军中惊乱。
正在危急之时,严宵寒带着队北燕军杀到,把深陷重围赵将军捞出来,喝道:“都稳住!盾兵上前,余者结长刀阵,别慌!”
赵希诚口气还没喘匀,就见严宵寒纵马直出,手握斩马刀,如疾风卷地,眨眼间连砍数人,带着身新鲜狰狞血气撕开敌军包围,骑当先,冲到遮护对面。
战场上容易令人热血上头,严宵寒杀人如麻,但他心里很清楚,刚才中军东翼遭到蛮族伏兵偷袭,傅深时抽不出开身来照应前军,要是前军溃千里,中军被两面夹击,他们今天就别想回去。
射人先射马,擒贼先擒王,当务之急,是要先把这个脸横肉鞑族傻大个弄死。
严宵寒飞龙卫出身,指挥小团伙群殴还行,对带兵却无甚经验,所以他也不跟赵希诚抢指挥权,而是单枪匹马地杀去跟遮护对刀——这方面才是他强项。
遮护坐在马上,比严宵寒还高个头,手持大刀,挥舞起来力道直如开山劈海,带起风都割人脸疼。严宵寒走则是轻巧奇诡路子,角度刁钻阴狠,刀刀直逼要害。两人打难解难分,刀身对撞声似骤雨落地。遮护在战场上大概没遇到过这种大内出身对手,被那轻快飘逸刀光晃花眼,手中动作时没跟上,不小心露个破绽。严宵寒目光冷,毫不犹豫地反手上挑,薄薄刀刃毒蛇样沿着护甲缝隙钻入,就势拧,切豆腐似地卸掉遮护条胳膊——
身后忽然传来破风声,他分神用余光看去,只见柄寒刃斜劈向他后背,是遮护裨将见势不好,抢上前来救。
借着方才那刀势,严宵寒第二刀已经逼近遮护脖子,这时候收手就是功亏篑,他目不斜视,亦不回护,眼里只有那人脖颈皮肉下勃勃跳动血脉,竟是打算硬吃这下,只要能取遮护项上人头!
蓬血花飞溅,刀刃切断骨骼滞涩手感仿佛还停留在指尖。颗怒目圆睁头颅掉在马蹄下,背后预料之中痛感却没有如期降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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