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宵寒深藏不露地微微笑:“谁知道呢。”
没过多久,亲兵来报,赵希诚将军已渡过紫阳河,正在驻地外求见。严傅二人不约而同地对视眼,傅深吩咐道:“请进来。”又趁着空当,转头对严宵寒笑道:“赵将军这快就坐不住,可见你这个监军还有点分量。”
“区区几斤几两,不值提,”严宵寒大方道,“侯爷若愿意要,白送给你。”
傅深大笑:“要来有什用,留着过年炖吃吗?”
严宵寒假装乖巧温顺地道:“其实也可以养着解闷,搂着睡觉。”
时就发现,只不过没有出声。直到现在才状似平常地提句。傅深心领他不动声色体贴,点头允:“行。”
严宵寒打水回来时忘记关门,起个大早俞乔亭不巧又路过这屋,没按捺住旺盛好奇心,顺着半掩门往里偷瞄眼,差点吓掉手里油饼。
杀人不眨眼、令蛮夷闻风丧胆靖宁侯乖乖坐在炕沿,严宵寒拿手巾给他擦脸擦手,熟练殷勤像个老妈子,等严宵寒将他身上切打点妥当,傅深懒洋洋地伸长双手,说句什,严宵寒便弯腰将他抱起来,安放到轮椅上坐好。
这场面,不像是断腿,倒像是摔坏脑子。
至今还在打光棍俞将军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:文能安天下,武能定乾坤北燕统帅,究竟是吃错什药,才变成上炕只认识媳妇,下炕只认识鞋?
傅深真是怎看他怎喜欢,打从去年从西南出来后就没这舒心开怀过,直到赵希诚进来,他眼里笑意都没收住。赵将军看得愣,心说靖宁侯这满面春风,难道是长安城已经十拿九稳?
赵希诚以前是汾州军将领,鞑族入侵时汾州主帅战死,元泰帝西狩后,他不愿投敌,便带领汾州残部逃到荆楚。待新朝建立,又率众归附于金陵。
他是严宵寒能用、为数不多几个北方出身将领之。傅深以前与汾州军联手打过鞑子,
很快,这个困惑变成驻扎棠梨镇所有北燕军将领共同疑问。
他们没见过傅深在严府养病时日子,那才叫衣来伸手饭来张口,如今在这穷乡僻壤里,严宵寒只嫌要什没什,他纵然有心照顾,也只能在有限地方发挥。
其实出格事都是关起门来做,在外人面前,尤其是当着众属下面,傅深虽不讲究主帅威严,严宵寒却要拿捏好分寸,以免惹人诟病。可越是这样,端茶倒水、甚至低声耳语这等小动作就越是显得克制而温情。
没过多久,群人全被他俩腻歪嗷嗷跑。
傅深端起茶喝口,纳闷道:“今儿都是怎,个个跟思春小娘子似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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