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他做梦都想着飞度千山万水时,山水之外那个人又何尝放下过他?
悲喜交加重逢之后,才发现原来彼此都是样走火入魔,样形只影单。
相顾无言,时哑然,只有深吻与深拥才能稍微抚平心头酸涩。
当此际,天地悄悄,万籁俱寂,世界如同陷入静止,唯有河水奔涌无尽,路朝前,流向天际。
第二天天不亮,傅深从严宵寒怀里醒来,带着没睡够疲倦慢慢坐起来。搭在他腰上手滑落下去,严宵寒握个空,马上也跟着醒,哑声问:“要起?”
自在地道:“不用‘万’,就是。”
严宵寒当场懵,喉结上下滚动轮,干涩地问:“你……再说遍?”
“雁腿上有块白绢,绢上写着‘吾妻安否’,对不对?”傅深握住他只手,坦诚道:“是在甘州时,实在想你想受不,才想出这个法子。”
谁能想到那段苦日子里竟还能榨出甜来,严宵寒如坠梦中,胸口起伏,半晌才怔怔道:“从南到北,相去何止万里,这种巧事,都能被们遇上……”
傅深尴尬地哈哈道:“是啊,真巧。”
“昨晚把你闹腾没睡好吧?”傅深伸手在他背上轻轻拍拍,大概是因为刚睡醒,语气和动作都温柔不像话,“今天没什事,你再躺会儿。”
他睡觉向不沉,昨天情绪又大起大落番,晚上时睡时醒。他身体动,严宵寒便会迷迷糊糊地把他往怀里搂,哄两句,拥着他再度沉沉睡去。
“没事,”严宵寒从暖意融融被窝里艰难地挣扎出来,向前扑,把自己整个人挂在傅深背上,睡眼惺忪地道:“今天别穿那双靴子,坐轮椅,帮你洗漱。”
北燕军武备司做出靴子虽然让他可以行走如常,但毕竟不是真正腿脚,发力方式不样,长期穿着对腰负担尤其大。所以傅深行军时也要带着轮椅,不那繁忙时就以此代步。
严宵寒昨天进门
严宵寒听他语气不对,狐疑地低头看他。傅深回想起自己干那些蠢事,难得有老脸挂不住时候,急需个地缝钻进去:“也没做别,只是那时觉得只有只大雁,那得有多巧才能飞过金陵城?所以就让城中将士帮忙,嗯……多打十来只。想着这样,说不定能有只落到你手中。”
严宵寒重复道:“‘十来只’?”
“大概?”傅深想会儿,不确定道,“反正每天出操都有两只吧?记不清。”
“你……”严宵寒简直不知道该说他什,“你真是……”
“杜冷都快被逼成兽医。”傅深平静地接话:“也想你。你以为江南冷,甘州就不冷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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