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淼手拄着烧火棍,手将斗笠盖在头上,浑不在意地笑:“这有什,要不是你们当初收留,也不会有后来这出……因缘巧合,谁说准呢。”
严宵寒道:“你要走?”
任淼自去牵马:“雨停,庙也毁,现在不走还等着下波天打雷劈?”他利落地翻身上马,朝众人拱手,爽朗道:“诸位,后会有期,来日荆州城再见!”
说完,便策马前行,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。
齐王感叹道:“真是奇遇。”
齐王晕头转向地爬起来:“怎、怎回事……”
严宵寒则惊疑不定地看向他们身后人。
任淼左手拿着那根烧火棍,皱着眉头活动右手,似乎是因猛然发力而扭到手腕。觉察到严宵寒视线,他抬起头来满是歉意地笑:“对不住,时心急,没伤到吧?”
他那根烧火棍此前直放在严宵寒身边,方才两人同在门口,严宵寒去救齐王,任淼去拿烧火棍,两处距离大致相当,可他竟然还能赶在房梁落下之前棍将严宵寒与齐王二人道挑开,且不论这份惊人臂力,单这来往速度,就不是常人能做到。
他身手和反应甚至比严宵寒还快,可既然这样,为什进门时严宵寒还能轻而易举地近身抢下他包袱?
严宵寒不明显地眯下右眼,盯着那骑绝尘修长背影,总觉得这事还没完。
当日清晨,他们忍着困倦赶到附近村子,到当地百姓家借宿。本地名为溪山村,隶属荆州邝风县治下,民风淳朴。有外客到来,村长与族老热情相迎,不但替他们安排好宿处,还让家人送来各色吃食。
齐王撑不住去睡,严宵寒打个小盹,心里还惦记着昨晚之事,找到当地人打听郊外那座狐仙庙。
有上年岁老人还记得那庙,说是原来有狐仙显灵,在洪灾来前预先告知村民躲避,自己却因泄露天机而引动天劫,被雷劈死,当地人为之立庙祭拜。只是这狐仙好像再也没显过灵,后来庙宇
要是他危急时刻突然爆发,要就是……他在扮猪吃老虎。
神像被劈成碎块,任淼走过来用烧火棍拨弄下,道:“庙里不安全,谁知道会儿……”他想起自己刚才乌鸦嘴样预言,把后半截话咽下去,道:“算,还是先出去吧。”
严宵寒沉默地将齐王扶出去。
说来也奇怪,他们出门后,雷声渐息,浓云散去,劈这下大雷之后,竟连雨都逐渐停。所有人都抬头仰望天空,既疑惑又迷茫,还带着莫名敬畏,甚至还有人当庭跪下,默默念诵佛经。
齐王临危不乱,整理衣冠,朝任淼深深礼,道:“多谢义士出手相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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