湛缱信云非寒,却也没把燕氏逆党之事当面质问。
此事若当真,云非寒难逃包庇之罪,届时夹在中间为难只会是子玑。此事若为假,话问出口,君臣之间难免生嫌隙,更怕子玑因此伤心。
权衡之下,湛缱索性不提此事,只暗地里着手去查。
“对二哥,你今夜怎忽然冒雪来月州?”云子玑才想起来问。
云非寒神色沉:“子玑,娘亲病。”
“你来?你来就好!”
云非寒今日来月州城,就说明他坦荡清白,月州城种种奇怪之处或许另有内情,但至少不会是二哥所为!
云非寒见子玑反应如此之大,笑道:“数月不见,看来子玑很想哥哥。”
这时湛缱从主帅营帐中走出,他对云非寒到来并不惊讶。
云非寒见到湛缱,将伞递到子玑手里,他恭恭敬敬地朝湛缱行君臣之礼。
那点怀疑轻易被打消。
云子玑惴惴不安,湛缱扣住他掌心,让他安心。
调兵之事,云非寒自会给个说法,如今更重要是查清军中是否有燕氏残党。
大营之中所有握有实权将领,不论品级高低都被湛缱身边人秘密质询,军中轻功得之人被比对字迹,如此调查轮,雪未停,天色却昏暗下来。
个小兵冲进主帅营帐,跪地道:“君上,帝妃!云丞相来月州城求见!如今人就在大营外!”
“什?!”
云子玑心下提起来,湛缱也露出几分关切之意。
“听说你在边境受伤,娘亲日夜担忧,寝食难安,秋末时候就病倒,吃多少药也不见起色,太医说这是心病,想你既然已经在月州城,不如今夜就随回国都见见娘亲,子玑是娘亲心病起源,自然也是最好药
云丞相温顺有礼,找不出丝毫错处。
湛缱令他起身,因从未横加猜忌,所以问得也直白:“是你下令调月州城八万兵马去南边?”
云非寒低眉顺眼道:“陛下出征后,南边各国想趁虚而入,炸毁南边边境数座城楼,百姓死伤近百,为防南境生乱,微臣才斗胆调月州兵,若有不妥,请陛下降罪。”
湛缱道:“攻打西狄,耗损北微境内大量驻军,若南边真有战乱,你调月州兵也情有可原。至于南边之事如何裁夺,等朕回宫看过战报再说。”
云非寒:“是。”
云子玑扔手上毛笔,冲出营帐,见云非寒撑着伞,身素雅蓝袍,屹立于夜色下霜雪中。
萦绕在子玑心头种种不安与猜测在见到云非寒后荡然无存。
“二哥?”
云非寒朝子玑淡淡笑:“子玑,到这边来。”
云子玑小跑到他伞下,西狄灭国时他都没有这高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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