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世间有些牵连总是难以说出个所以然来,有时甚至连个端头都寻摸不着,却能牵肠扯肚,侵皮入骨,从少年折花至白头终老,百年而不绝,三生而无改。
薛闲咽下口中酒,勾着嘴角笑笑,漫不经
江世宁个书呆子在旁吃不寻常人食物,却也笑得两眼弯弯。
薛闲把玩着手里酒盏,原本正懒洋洋地看着热闹,结果目光从方承和江世静露出手腕上瞥过时,却略微停驻下——
就见方承手腕上又圈极淡痕迹,好似缠圈绳子压出印,倒是十分眼熟。而江世静手腕上也同样也有抹淡痕……
“你在瞧什呢?”江世宁无意间回头,刚巧暼到薛闲目光落点,于是凑过来问句。
薛闲下巴指。
悯在方家眼中是贵人。陆廿七只是来打个头阵,薛闲这房门开,方家老老少少便都聚过来,连请带邀将他和玄悯带去客堂。
看着满满桌堪比酒楼食肆佳肴,薛闲这才弄明白陈嫂大清早拎着菜刀来来往往究竟在忙些什。
说是寿诞,其实并非什整岁大日子。江世静和方承只是借这个由头,凑齐人吃顿合合满满家宴而已。
左右也无外人,这顿家宴众人觥筹交错,倒是吃得颇为痛快。前半程还拘着点儿礼数,后半程双胞胎兄弟先撒疯,接着便发不可收拾起来。
群人以陈家俩兄弟为主力,没脸没皮地哄方承和江世静,哄完又去闹陈叔陈嫂
江世宁便“哦”声,“手腕那个姐夫胎记,自打出生便有。姐那倒是她不小心磕,偏巧小时候头回见姐夫时候磕,留点印直没消,看起来倒像是天生对。”
“嗯。”薛闲应声,挑着眉啜口酒,眯着眼道:“没准儿上辈子留下记号呢……”
那在荒漠尸海中徘徊许久孤魂终于还是如愿,寻到想寻人,过着最平常日子,喜乐美满。
“八十算少,没准儿下辈子还能接着数呢。”那边方承又开口。他认真地在江世静酒盏上轻轻扣,“这就算答应,百年之后莫要反悔。”
说完,他仰头喝干那盏酒。
“不害臊!吃你俩饭去,再不消停明儿就给你俩喂猪食!”陈嫂没好气地把那俩满场窜兄弟轰回位置,劈头盖脸顿收拾。
方承倒是斟小杯酒,扫开闹腾兔崽子们,手捏着袖口,笑着冲江世静举举杯。
江世静竖起食指,强调道:“只杯啊。”然后抿嘴笑着也举起只小小青瓷酒盏。
“无妨,年杯,还能再喝上八十杯。”方承本正经道。
“那都成精怪!”江世静哭笑不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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