仙门弟子听得寒毛直竖，搓着脖子，在身上翻找着。
“
乾坤袋呢？师兄你带
？要不将这些、这些……”
高娥、赵青来他们
眼睛还转着，看着众人，嘴巴开开合合似有话说。当着这些视线，几个小弟子实在说不出“凶物”这种词。
“这些人都收进袋里？也不能就这散着，要不也贴上符？”
“这可怎贴？也没带这多
那
瞬间他离得有些近，呼吸几乎落在鼻前。
乌行雪抿下唇，片刻后直起身。
萧复暄低声开口：“叫做什？”
乌行雪：“无事，话到嘴边，忘。”
萧复暄抬下眼，薄薄眼尾压出道线条锋利褶。
那是个极小动作，小到连乌行雪都没能立刻反应过来。
直到他看向残肢视线被截断，再看不到那些不瞑目眼睛，他才意识到，萧复暄在挡他，让他看不到地上那些。
这实在稀奇。
个杀人不眨眼魔头，居然有人会挡下他眼睛。
而被挡住之后，乌行雪才缓慢地意识到，他确实不想看见那些东西。
悲欢，在他眼里根本掀不起任何波澜。
就像此时此刻，他垂着眸，目光从长长眼缝里投落下去，扫过满地残肢和头颅，扫过那些怎也不肯瞑目眼睛，脸上依然没有任何情绪。
他扫看完，也只是抬下薄薄眼皮。
赵青来他们尖啸声变得凄厉至极，在墓穴里回荡着，留下略带悲伤尾音。
萧复暄对那尾音置若罔闻，他拢剑意，还入鞘里。
乌行雪看着他，轻声道：“那就……多谢上仙？”
“……”
宁怀衫和方储听到这句谢，感觉要死。
***
那些垮塌在地残肢并没有安静下来，直在执着地挣动着，尖利手指抓挠着，发出咯吱咯吱声响，似乎还想再拼拼凑凑站起来。
或许是鹊都那场大梦改秉性。他看见那些残肢头颅时，心里是不舒服，就像他杀完阴物后，忍不手上沾血。
乌行雪静片刻，抵着萧复暄手指动下。
“萧复暄。”
“嗯。”萧复暄嗓音低沉地应。
乌行雪前倾身体正要开口，却见萧复暄没等到下文，偏过头来。
那瞬间，墓穴里人几乎都感到不舒服。
并非出于喜恶，而是锋芒太利，料峭凛然那种不舒服。
就像斩杀过很多东西刀剑，就算洗干净沾染血，裹上玉质壳，再衬上温凉孤皎月色，也还是没人敢碰凶兵。
唯独乌行雪感受不同。
因为他手指抵着萧复暄背，当赵青来他们垮塌在地，肢体头颅四处乱滚时候，他清晰地感觉到萧复暄微微侧下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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