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韩冈离开中枢时候,帮人兴发欲狂,就是没有后话。
酒楼、园林甚至衙门里,薛溪跟随嫡亲兄长,在洛阳城里,参加许多类似聚会。
不仅仅是洛阳,薛溪走遍京西,发现对朝堂不满都是大多数。很多人都说,除关西和福建,忠臣义士遍及天下。
但今日忠臣义士只
“吕嘉问又不是们炸死,是章惇那贼子下手。没看铁路总局黑皮狗来多快?”
都是家里开过工厂或者兼并有数千亩庄园。在京西不大不小,都能算是大户人家。
只是这几年家里营生都不好,工厂纷纷倒闭,庄园出产也卖不上价,个个满腹怨言。
薛家情况也差不多,这些年收买土地容易许多,几年时间,家里就有几千亩上万亩地。但买地之后,要投入资金也越来越多。
各种机器、肥料,都要钱,但不上机器话,成本会更高。到最后,钱都让办工厂赚。但办工厂,看投入,再看看周围,家里面就不敢提这茬——生产出来东西卖不掉除破产没有别可能,远不如种田安稳。
薛溪坐在墙角。
狭窄房中门窗紧闭,连会透光窗缝都堵上,只靠着盏油灯照亮。
“那些黑皮狗到底要搜多久?”
“这不是废话?”薛溪瞥着自己说废话兄长,“要是知道还会聚在这里?”薛溪这两年直都是跟他兄长奔走,这回被铁路总局护路队堵在偃师城中。他兄长很烦躁,但薛溪说冷淡也好,说冷静也好,总之比参加聚会众人都要淡定许多。
“谁知道?走亲戚都被抓,自家人去保还不行,还得保正起去。”
雍秦、福建两地工商业主在天下横行无忌,可京西这里只能任人盘剥。
薛溪兄长与他友人们议论,话题总体上是不变,就是骂章惇、骂韩冈。
在京西士林中,聚会时骂章惇、韩冈二逆贼,是必不可少桥段。
有机会就会痛骂番,只不过会根据时事进行下改变。
开议会时候骂,改举试时候骂,死个皇帝更是要痛骂。骂累喝酒,酒醒再骂。
五十多岁人,脸上满是不忿。
文太师堂从侄孙女婿母亲表弟,算是姻亲姻亲吧,他对这层关系引以为傲,贯趾高气昂。昨天他亲家翁过来喝酒被抓,他去保差点还被抓起来。
“铁路也不接活。就是已经送去,都要在库房里面存着。这样下去生意怎做?”
“这不是好事吗?如此倒行逆施下去,人心必然厌弃。”
“那要等到什时候?还是那句话,定得设法让章贼、韩贼两人交相攻伐。炸死个吕嘉问不痛不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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