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些北虏,弄得京城里股骚气不说,还把皇城都污秽。”
“该不是耶律太师看打不过,求个法师想要做法,故意吧。”
“怎是故意?”
“肯定是鞑子没见识,觉得火炮是小韩参政弄出来法器,所以才有白日放雷。想要破术法,带不黑狗血进皇城,就只能用粪尿。”
辽国国使刚到京城就被吓得屁滚尿流,这当然大涨宋人士气。可相应,所有辽人自是愤恨不已。
清风楼上,左禹单人独坐。
临窗小桌前,再无人陪酒。
楼下大街,车马川流,行人如织,好派热闹景象,而楼阁之上,也只有左禹这桌是形单影只,冷清无比。
左禹在京城商界,算是小有身份行商。尽管没有加入哪家行会,但他走是河北到京城商路,主要是贩运来自北国药材和毛皮,真材实料,价格合理,所以与几家相关行会行首关系都不错。每年到开封城中,总能得到各方宴请,没宴请时,就出面请客,除早饭之外,难得能有顿自己个人对着酒杯。
对于名年只有几十天在京城行商来说,每顿饭都是与人结交或加深关系机会,浪费这样机会,就是在浪费金钱。如左禹这样行商,便是去小甜水巷消火,也会多招呼几个朋友同去,以期能够加深彼此情谊。
周围酒话传进耳朵里越多,左禹捏着酒杯手便收得越紧。
雕花银杯虽然好看,可绝对算不上结实,当邻近两桌酒客因为说起同话题,开始大笑着起开始祝酒,银杯终于喀嚓下,被捏得扁。
直都对外自称乡贯保州行商左禹,实际上却是出身于辽国南京道析津府。
尽管通过不同途径解到细节都告诉左禹,辽国国使被火炮惊得魂飞魄散完全是以讹传讹谣言。可当他听到辽国国使在传闻中如此丢人现眼,依然就像自己被侮辱般,羞恼之情充斥胸臆。
从石敬瑭将幽燕诸州献给辽国那年开始,左禹家就直是辽国子民,言行举止风俗习惯依然是汉人模样
有时候,从京城传来句话,就能让家商号化险为夷,起死回生——朋友是从来不会嫌多。
只是这时候,左禹完全不想跟任何熟人照面,连随行伴当都没带,找个不熟悉酒店,坐下来临窗独酌。
但就算拿起酒杯,左禹不想听到东西,依然往他耳朵里钻。
“听说没有,辽国国使看到皇城中大将军炮,吓得连魂都没,在炮座前面怔有小半刻钟,让太后多等好阵。”
“不是怔半刻钟,是吓得屁滚尿流,不得不换身衣服才上殿去见太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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