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到耶律迪关注城墙,蒲宗孟很快便收拾心情,指着城墙上下,微笑地向耶律迪介绍着。
“这城墙怕不有五丈高吧?”
“或许还要高点。”蒲宗孟扬声道,“开封周围五十里,光是为给外城城墙包上城砖,
耶律迪无礼,让蒲宗孟脸色稍稍变下才恢复如常,径直转向接伴使,向熙宁六年榜眼点点头:“朱校理路辛苦。”
“为国事,不敢称劳。”朱服连忙躬身回礼。
“朱校理是小韩参政同年,可惜知道得迟,前日才听说,否则当更亲近点。”
耶律迪从旁插话,他还是前两天才知道这位总是愁眉苦脸接伴使,是跟韩冈同时考中进士,而且名次还在韩冈之上。
听即时翻译,蒲宗孟不知道这是不是辽国国使已经解到朝中现状,故意如此刺激自己。
经过开封东门外最大仓储地利国仓,就看见队人马守在路边。
“是馆伴使到。”接伴使如解脱般地叹着。
自过黄河后,前来通知并确定行程信使便波接波,但只要没有看到人,接伴使就始终得提心吊胆。
不过到这刻,接伴使工作到此便算是彻底结束,下面接待,就是馆伴使职责。
如果这次过来正旦使是宋人老朋友萧禧,他肯定会认出人群中蒲宗孟。
但耶律迪视线此时已经在追逐着不远处城墙上人群。
开封正在整修城墙。
城东面工地上,能看到数百上千民夫,沿着墙上架子奔走着。只砌到中段砖石,让城墙上下两端有极为明显分野。
东京城城墙并非条直线,而是弯弯曲曲宛如水波。尽管耶律迪对守城战法不解,可多看几眼之后,就能明白这样布置城墙有着什样好处。
“最近开封新城城墙因故加筑,弄得地上也是片泥泞。换做平日,这城墙之侧,水波粼粼,杨柳依依,也是番景致。”
但耶律迪却不认识这位老牌子翰林学士,没什名气宋官,根本就没必要记住。换做是萧禧曾经遇到过那位来迎倒是要小心对待,可惜人家现在已经是参知政事。
耶律迪很散漫地用契丹礼节向对面正作揖问候蒲宗孟行礼,“劳烦蒲学士久候。”
蒲宗孟在东门外显然等有阵,他随从们个个冻得缩头缩脑,就是他还挺胸叠肚,看着有几分气派。不过转头看看路边,竟放两个暖炉,中间张交椅还没收起。
南朝上下若皆是这等人,还真没什好怕。
辽国正旦使行程,直都在蒲宗孟掌控中,但来往于途信使并没有告诉他,这位国使是个不通礼数蛮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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