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冈看他眼,笑得意味深长:“比状元郎要好。”
黄裳立刻脸认真地追问:“可能入前十?”
能否中状元要凭运气,但天子不可能改变所有排名前列考生名次,所以真正出色还是排名前十考生。只是黄裳这问,当真是想要与今科进士们分个高下。
苏轼昔年为反对新法,熙宁三年殿试策问,他也曾经跟黄裳样凑过趣,然后呈上去。理所当然被赶出朝廷。
黄裳这做,虽不会像苏轼个结果,却也不是什
名不副实,岂不是要受人耻笑?而且如今已经不是“岂不是”,而是业已受人嗤笑。文章好坏,多少也有个标准,宗泽答案若是拿那个标准来衡量,不能算是合格。
宗泽尚年轻,对外界攻讦,还无法做到笑之,也没有安之若素厚脸皮,始终都在想着要如何得到世人承认。
盯着银碗上花纹,他眼睛渐渐亮起来。
既然无法推辞,那就干脆做到名副其实。
前两天宗泽听到则消息,结合之前种种传闻,也算是可以确认。
间,想到未来会有多少贡生愿意以天价来租住,就足以让住持和尚抱着他账本整夜整夜睡不着觉。就是寺中跑腿小沙弥,也能多吃几顿狗肉。
旧日同学与朋友如既往谈笑,让宗泽感到很欣慰,幸好有些事还是没有变。
作为状元,宗泽除迎来送往之外,也有许多工作需要负责。
比如《同年録》之类主编工作,还有与其他同年交往,再比如近在眼前琼林宴。
可是到夜阑人静,送走最后批客人,宗泽在灯火下回忆起前日殿上唱名,依然犹如梦中。
尽管榜状元完全没有必要去,但宗泽觉得,或许……自己应该试试。
……
“这是勉仲你刚刚写吗?”
韩冈放下张写得密密麻麻字纸,轻轻拍着。
“不知参政以为如何?”黄裳虽也是在笑,但紧绷肩膀看得出他紧张。
当日殿上唱名时,听见自己姓名第个被报出,宗泽几乎不能相信自己耳朵。
自家事,自家最清楚。宗泽很清楚自己考得怎样,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被提到第位置上。
而且据事后传出来消息,殿试考官们因为文辞犯忌,将自己排在最后。但太后说好,宰辅们都不反对,自家便成状元。
可回头再看遍自己文章。因为仓促之间临时改文,其实有很多值得商榷地方,从结构到用词都要大改。若以这次考试答案来算,完全当不起状元郎称呼。
个进士,已经足以让家中父母与妻子感到欣慰,实在没有必要再加上个状元头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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