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旁侍婢推着苏轼沉重身子,将他从梦乡中唤醒。
“还没天亮吧。”苏轼缓缓张开眼皮,眼前只有黑沉沉床帐。
“舍人,是宫里面来人!”朝云急促地说着。
外间同时传来王闰之焦急声音,“官人,宫里面来人,要官人速速入宫!”
“怎点动静都没有?”
“那今天晚上就要劳烦子宣。”苏颂道。
“算不上。”曾布笑道,点点头,先行离开。
苏颂也往前走,走两步,却不见韩冈跟上来,回过头:“玉昆?”
“啊,没事。”
韩冈摇摇头,压下心中股异样感,快步追上,与苏颂并肩出皇城。
怎要回去。”
“不,方才在殿上冷得够呛,得多走两步,绕回去。”曾布有些惊讶样子,看韩冈,“是玉昆说过吧,受冻不能立刻烤火,必须将血脉活动开才好。”
“啊……是有这回事。”韩冈点点头。
曾布又道:“薛师正找王厚过去。王厚那个新任副都承旨兼西上阁门使,可能枢密院有事要先交代给他。过会儿才会出来,玉昆你今天要请他喝酒,得拖阵子。”
“现在可不敢请喝酒,只能杯清茶为贺。”韩冈笑着。
上回苏轼被换入宫中,敲门如拆屋,将宅院中上上下下都给惊动,可这回动静却好像小许多。
苏轼坐起来,让朝云帮着整理穿戴,笑着说:“旧日曾问包孝肃日审阳、夜审阴,夜里唤人,这是哪里要去写文章?”
“官人!”
王闰之在外面焦急地催促着,等到苏轼不紧不慢出来,又催着他往前面。
这回来通知苏轼宫人,不是上次那个,很陌生名小黄门,还带
……
夜色渐浓。
苏轼睡得正沉。
若是在过去,才二更天过点,正是兴致最高时候,不过现在他好些日子没有去饮宴取乐,每日都是早睡早起,虽然说没玩乐,精神反倒旺健起来。
“舍人!舍人!”
王厚职位刚刚定,他将会留在京城,担任枢密院副都承旨,兼西上阁门使。
枢密院都承旨是西府大管家,上承诸位枢密使,下接枢密院二十四房,地位极高。当初韩冈任同群牧使时候,韩缜便是都承旨兼群牧使。纵然都承旨副职远比正职地位要低,可终究是有实权职位。
这是个很不错差事,甚至可以说很好。不说任官西府多少好处,能进入中枢,就代表他日后任官方向也将包括中枢,不会局限于边疆。多发展空间,自是值得庆祝好事。
不过更重要是阁门使,这是在皇城中插上根钉子。
“好,不耽搁两位。”曾布告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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