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子容,玉昆。”
听到身后有人唤,韩冈和苏颂回头,却见是曾布。
“子宣兄。”
苏颂则惊讶道:“今日不是子宣和薛师正宿直吗?
自然书社虽然是韩冈、苏颂,还有沈括担任审稿,但下面还是雇编辑、书办、杂役,拢拢总总十几人,琐碎杂务还是交给那些人去做。
比如文印,制版,发卖,现在又包括通讯会员登记。
所谓通讯会员,是新设立自然学会成员。而《自然》,就是自然学会会刊。订购全年《自然》,便能成为当年自然学会通讯会员。想成为正式成员,则必须有超过三篇论文在期刊上发表才行。
旦成为正式成员,便能够得到枚徽章和份证书,同时不用再订购期刊,直接由学会免费寄送。等到正式成员多之后,就开始选举会首,将自然学会正规化,以便传承下去。
本来苏颂是想将会员标识做成是腰牌外形,不过韩冈觉得还是别在襟口更为显眼,也更别致点。苏颂对韩冈这种奇怪审美观无话可说,他也没有争执兴趣,系在腰带上,还是别在胸前,他都是无所谓。
人都有这个认识。
“但这篇说得更清楚点。”
“哦。另篇呢?”韩冈又问道。
“另篇是议论金星、水星哪颗更靠内。”
“哪颗?”
苏颂抬头望着天空,干净得没有丝云翳,“今天天气好,得早点回去。”
他那具当做宝贝望远镜,刚刚更换反射镜片,这两天正在调试。昨日轮值,宿卫宫中,念着家里望远镜,苏颂心里如猫儿挠着。
京城冬天,清明天空不多见。这段时间夜中,石炭消耗节省不少,让天空也变得更干净点。正是观星好时候。天上星辰移动从来都是不等人,错过日,可就要耽误不少时间。
“确得早点回去。”韩冈也抬头看看天,转头对苏颂道,“犯宵禁也不好。”
这段时间,开封城中直都在宵禁中。丧期禁乐,管制也严格,现在丧期算是结束,可禁令要三个月出头,才过去十分之。不过严禁闲人夜行宵禁,则没几天。再拖些天,京师中不知有多少人要饿死。
“当然是水星。金星容易看到,水星却难得多。”
“真够简单。”
“文章中没那简单。对,通讯会员……”提起韩冈生造出来新词,苏颂还是觉得拗口,顿顿,“通讯会员他们定份要本本地发出去,送到时候也不能比送去书坊要迟,这是要提早发啊。”
“这些杂务就让下面人去操心吧。”韩冈笑道,“子容兄你别太操心。”
“倒也是。”苏颂笑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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