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宰相面前都如此跋扈,刑恕不觉得蔡确有那好涵养。
“轨道事,有政事堂居中主持,用得力之人,聚州县之力,也用不着闲官插手。韩馆长特特提起,却是笑话,不关他事啊。”
刑恕冷冷笑着。
韩冈此前在朝中地位,本身能力是条,但更重要是依靠种痘法和冬至夜定储之功,皇太后对他信重也来自于此。
如今他在民间地位没有变化,但在朝中影响力随着他离开朝堂,而为之大落。
“或许有那个可能啊。”蔡确漠然望着前面道路,“是啊,可能……”
蔡确脚步沉沉回到厅中,就见有两人等在里面,个是蔡渭,个是刑恕。
“什时候回来?”蔡确停住脚,问蔡渭。
“儿子和和叔到有会儿。知道大人在见客,就没敢进来。”
“都听到?”蔡确沉声问道。
过来说那多,其实归纳起来就句话:听他不会有错。
蔡确知道韩冈这是为他安心才来。沈括不去韩冈家走趟,韩冈都会找个由头登门。但蔡确想听可不是这些话,而是如何度过眼下困局手段。而韩冈个字也没有说,除非还有什给他忽略。
蔡确想着,重新开始梳理起他与韩冈对话,分析着里面是不是藏些什。
茶叶、辽国、日本、金银、西军……
西军!
个名号可笑宫观使,莫说影响朝政,就是上朝也是笑话。有见过集禧观使、太宫使隔三岔五入崇政殿吗?
皇宋大图书馆,看其心思,是想弄成三馆秘阁那样储才之地。尽管韩冈设法掩盖他心思,他作为先导设立开封图书馆中,没有编修、修撰,只有管理。但这样刻意远避,反而彰显他用心。
或许到时候,他会将图书馆变成向上晋升跳板
刑恕却笑道:“轨道通天下商货,其利百倍,就是刑恕,也不免心动。”
蔡确板着脸,冷哼声。
刑恕挑拨粗浅得很,但却正中蔡确心思。挑拨离间本就是看人下菜碟,精妙粗浅与否只是末节。
刑恕见蔡确模样,嘴角微微翘,“公私财利都给他手抓。朝廷、私人但凡有点好处,都是借他光,要承他情,还要赞他远见卓识。”
韩冈今天过来,从辽国说到轨道,从西军说到邮递,这分明还是在维护他势力范围,要蔡确做个表态。
蔡确脚步猛地沉。
难道是要聚兵为乱,让皇帝拱手画诺不成?
这种没脸没皮事要做出来,韩冈还有脸去教徒子徒孙吗?
完全没有。有只是韩冈近乎自吹自擂话语。
难道是说,他知道小皇帝活不长,根本不用担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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