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爹爹那边没说什
，娘那里倒说
些。”
“那就是。”韩冈咧开嘴笑道，“生年不满百，常怀百岁忧。”
章惇走后，韩冈久无声息，又未点灯，让人看不由地担心起来。
“进来吧。”韩冈在内应声。
王旖随即盈盈走进书房来。
韩冈之前先回家来，就让王旖带着长子、次子去王安石那边探视，并让两个小子
并跟着去，没事就住上阵。这是他回来前，答应王安石
。
“什时候回来？”韩冈问着她。
章惇走后许久，韩冈犹在书房中。
同样件事。分别从积极和消极两个角度看过去，得到结论必然会大相径庭。
在韩冈看来，幼主总比成年皇帝好利用。需要担心仅仅是十年后未来，而不是迫在眉睫危险。
随着对自然进步加深认识，气学与皇权冲突在所难免。赵顼当初已经给气学添太多阻碍，那还是望远镜刚刚出现，世人才将镜筒对准天际时候。到现在，气学快将天人感应之说给掀下台面，已是图穷匕见。
当年旧党反对新法，指斥王安石为变法，是“天变不足畏，人心不足恤，祖宗不足法”。王安石对于这样指控，也只是曲言辩说，没敢直接将天人感应给否定掉。而气学，可是要将这切都给戳破。
“才到家。”王旖抬手点起灯。
灯火亮起，火光映得屋中透亮。王旖转过身，关切地问道，“官人，出什事？”
“没什。”韩冈摇摇头，“还是官家事。”
“官家？章子厚过来还是想要废立天子。他们就那怕皇帝长大？”
见妻子切门清，韩冈惊异扬扬双眉，“是从岳父那边听来？”
追求真相气学与皇权是天然死敌。纵使来自皇权反扑，不会像西方教会竖起火刑台那般激烈，但毁禁书籍、禁绝传习，将气学门徒难入官场，甚至治罪流放，名有足够见识皇帝，肯定会这去做。韩冈之前用子嗣安危来钳制赵顼，这样危险手段，不可能直有效。
幸好赵顼早早发病，不然真得拖到他死为止，才能放眼天空。也幸好让向太后接手，否则以高太皇太后脾气，自家说不定要到岭南去看星星。
时间虽然变，事情也变，但如今切关键还是在向太后身上。
宰辅们害怕赵煦亲政，而向太后也会担心赵煦日后会将罪名推到她身上。尤其是现在向太后，与年幼赵煦之间有着化解不开心结。如果从这个角度切入进入，向太后是有可能被说动。可韩冈相信，向太后在被说动之前，必然会征求自己意见。
“官人。可还醒着。”王旖在外轻声叫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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