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足够
时间？”章惇摇
摇头。既然寿数难以确定，哪里还有足够时间。看着还有十年出头，可实际上，却很难说不会有什
意外。
婉拒在韩冈家里留用酒饭，章惇心头压着沉甸甸巨石离开。
送章惇出门，韩冈回到书房。
今天晚上与章惇说话，充满太多大逆之言，想必章惇他不会疏口泄露出去。不过连章惇都没有说服，更别说其他宰辅。
可韩冈不是那担心。还有是时间。向太后发生意外可能性其实没那大，而赵煦本人问题，比起向太后也要大得多。
只要皇帝不昏庸，很快就会将权力抢回来。换做是五代时还好些，没人会畏惧年幼皇帝。不过若是五代，皇帝只留下妇人孺子，早就是哪家都点检来个黄袍加身。
但瞅着韩冈充满自信神色，章惇疑惑起来，小心地问着：“玉昆，你是不是知道什？”
“知道什？”韩冈反问。
“天子体弱多病，有不足之症……”
韩冈正色说道：“子厚兄。小弟确能断人生死，但那时断案时候。人寿数，却不是韩冈能知道。”
赵顼已死，赵煦也孝心可悯，但他从小身上就要背着沉重罪孽，旁边人会怎看待他？就算是贵为天子，也不能当作整件事并不存在。身处那个独
无二位置上，世人注意力都会集中到他身上，不论他做得有多好，都逃不过句“弑父”——他身上标签已经定下来。
宰辅们太过小瞧赵顼已经被曝光弑父之罪，也太过看轻他们自己力量。
他们心性还撑不起局面，就是胆大包天章惇也
赵煦寿数能有多长？历史上他驾崩年纪似乎并不大。韩冈记得那本提及道君皇帝名著中，还是端王赵佶继位时，还是喜欢踢球取乐纨绔，年纪不会大。从他身上推过来，赵煦驾崩时岁数也不可能有多大。
不过现实是赵顼没生出道君皇帝就死，证明历史已经偏得让人完全认不出来。既然宋神宗能变成宋熙宗，又比历史上早死。那谁能保证赵煦不能多活上几十年？活到花甲，活到古稀，甚至能与梁武帝相媲美，活到八十以上？
而向太后寿数同样难说，可能很长寿，也可能有意外。旦意外发生，就算赵煦还没到亲政年纪，还有高太皇太后，或是朱太妃，无论哪个，都能让宰辅们心寒到底。
章惇还想说些什，但看着韩冈，心中想说话，最后都化作长长叹。韩冈想法太过可怕，又难以实现，章惇不敢将自己身家性命都放在他身上。
“子厚兄，暂且不用担心。”韩冈安慰着章惇，“
等还是有足够时间来想办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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