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谓“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,率土之滨,莫非王臣”,只是大吹法螺。天子非天子,只是凡人,天下土地也不是天然属于他,是要靠人帮他征服下来。
章惇眉头皱得很紧:“玉昆,怎感觉你是在找借口?”
确是借口。
如果那日,当真要重立新君。宰辅们为他们自己利益,推举上来决不可能是幼童,必然会选择长君。否则让向太后垂帘十年再归政,面对亲政皇帝,他们岂能自安?十年时间,什样恩德都会消磨。纵然皇帝要念着拥立之功,也不会让他们留在朝堂上。
向太后不能继续听政,这伤害向太后利益,也连带着伤害韩冈利益,更对他推广气学不利。既然如此,还不如留着赵煦在位置上。现在有好处,不利未来也可以扭转。
,而是想打探下韩冈心思。
“玉昆你说。愚兄洗耳恭听。”章惇说着。
想要将天子架空,只有群臣同心,否则上面皇帝就能拉派打派。废立天子时也是样,韩冈既然第个表明立场,支持赵煦,那宰辅们就已经没有别选择。有韩冈在,谁也没把握说服皇太后,何况背后还肯定有个王安石。对未来,章惇心中自然担忧,但他已经承认现实,无意追究。只是他希望韩冈能有个让人满意解释。
“在说之前,小弟想问问子厚兄你,什是皇帝?”
章惇眉头微微皱,还是耐着性子跟韩冈扯开话题:“皇帝,天子也。德兼三皇,功高五帝。始皇为之。”
“子厚兄还记得这句话吗?天子者,兵强马壮者为之。”
章惇之前话已经够悖逆,韩冈却比他更甚筹。
章惇霍然而起,指着韩冈,厉声道:“玉昆,你到底在想什?!”
“天子?天没有儿子。想必子厚兄你也明白,所谓天人感应,不过是董仲舒用来钳制天子妄为手段。拿着望远镜观天,星辰之数,千百倍于星图。三垣二十八宿周天星官之外无数星辰,又是什?”
“玉昆。这有关系吗?”
“有!”韩冈点头,“华夏拥九州,三代之时其土只在黄河南北。西至陇右,东至海,北不过燕山,南不及岭外。禹贡之中,九州也就这大。世所谓天下尽属王土,但九州所具有土地,不及大地百分之。西域之西,更有国无数。”
“愚兄是明白你意思。”章惇才智高绝,韩冈说到这个地步,还能不明白,“文彦博是老糊涂,变法以来没做过件好事,不过他有句话说好,为与士大夫共治天下。是这个意思吧?”
“差不多。”韩冈点点头,“等士人,应以具有常识态度看待陛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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