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新为帝师,原本走掉人,这下子就又回来。
人心反复,世态炎凉,虽然见得多,可再次看见,也不可能会看得顺眼。
刑恕和游酢也在院中,作为学生,帮着程颢接待客人。间或歇下来,也为不禁为这趋炎附势人群而咋舌摇头。
“先生现在也只是翰林侍讲学士,终究还是比不过资政和大观文,要不是他们进不去王府、韩府,也不会到这边来。”
“定夫,水至清则无鱼,人至察则无徒。要宣讲道学,岂能将人拒之门外?”刑恕正色提醒句,转又道,“纵使高峻如观文殿大学士,资政殿学士,在经筵之上,与先生又有何区别?”
“恭喜先生!”
“恭喜伯淳先生!”
“恭喜伯淳先生得授翰林侍讲学士!”
程颢所居院落,这日黄昏后陡然间变得热闹起来。
原本程颢仅仅是侍讲资善堂东宫讲读官,可在宫中中使宣读诏书之后,便摇身变,成为翰林侍讲学士,从此可以上经筵为天子讲学,位名副其实帝师!
“……说得也是。”游酢想想,又点点头。
韩冈是资政殿学士,从名义上就是备天子咨询,根本也不需要再加个翰林侍读、侍讲之类官职。
不过游酢也听说,太上皇后本来准备趁此机会,升韩冈为观文殿学士,非罪辞职执政本来就有这个资格,何况韩冈还有军功,完全可以比照当年王韶,但韩冈很干脆地就推掉。之后又降等授资政殿大学士——资政殿学士资历深,功劳大,就可以升大学士——不过又给韩冈推掉。个上午,两道诏书全都给推辞
经筵官有很多,说书、侍讲、翰林侍讲学士、翰林侍读学士,地位高低有别。说起来说书、侍讲之类经筵官之所以重要,那是因为能时常亲近皇帝,能影响到天子心意,官职本身地位并不算高。但加上翰林和学士之后,就不样。不是什官,都能加上学士二字。
如果仅仅是崇政殿说书,不会有这多外人来恭贺。但翰林侍讲学士,与翰林侍读学士相当,地位极为尊崇,堪与翰林学士相比。
众所共知,程颢最高也只是进过次御史台,除此之外,便再无出任过更重要官职,但这样情况下,朝廷却不授与官职相当崇政殿说书,可知程颢在宫中受到重视。
吕大临冷眼看着喧闹人群,还有程颢脸上隐藏在谦和微笑下,那丝让人难以觉察不耐。
前段时间,韩冈在集英殿上以华夷之辨让王安石、程颢无言以对,幸得天子发病,之后又不得不内禅,方才逃过劫。这样说法遍传京中,使得向程颢求学士子下就减少很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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