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确是乱。”
“这是送上门刀子啊。”韩冈呵呵笑着,“难怪蔡相公会这笃定呢,原来有这桩事抓在手中。”
朝堂上但凡牵连多人大案,基本上都是从不怎起眼小事开始罗织罪名,然后点点从缝隙处撕开盖子,最后网成擒。
不说御史台与大理寺卿相勾结,就是结果最差也不过是崔台符也给拉下去,与韩晋卿同归于尽。
与章惇对饮杯,韩冈又随意地问道:“打算保崔台符吗?”
点头,“减两年磨勘是不少,但跟进官级就差远。不患寡而患不均啊。他和崔平夫明争暗斗十几年,现在都快致仕,本来就已经差很远,突然间又是差这级,哪里能甘心?”
到韩冈、章惇这个级别,磨勘不磨勘根本不用放在心上。进两府,都能直升正四品谏议大夫,再熬上去也不过多那点钱,称呼好听而已。而大理寺正卿,也就是崔台符,同样是右谏议大夫,只是没进过两府,非特旨不能再晋升,这回正好是特旨。但少卿韩晋卿,资历、能力都不逊色于崔台符,却还是正七品员外郎级。
“他怎?”韩冈问。
“没什,”章惇说得很平淡,“只是有人看见他家下人向御史台那边通消息。”
“……崔平夫说?!”韩冈怔下之后,才有点惊讶地问着。
章惇啧啧嘴,叹道:“……那真要看情况。”
大理寺那里,崔台符这位判大理寺卿
若真是崔台符通风报信,足可见崔、韩两人之间关系险恶,都要派人去盯着对方举动。但若当真是崔台符做,却是不折不扣糊涂,将自己也给陷进去。有谁愿意用个敢派人跟踪朝廷大臣*员,皇城司就已经很让朝臣们反感,若哪位朝臣敢在这个原则问题上犯错误,他下场绝不会好。
“不,是蹇磻翁跟蔡持正说。是他家下人遇上个熟人,也就是韩晋卿家家丁,这才发现韩晋卿在做什。”
“这还真乱。”韩冈笑两声。
蹇磻翁就是蹇周辅,现在在三司做度支副使,是吕嘉问三位副手之。明明是三司衙门人,却插手到大理寺中,尤其是在吕嘉问吃大亏,在三司中声望大跌时候,他向蔡确示好举动,不可能没有其他用意。
不过蹇周辅曾在大理寺做过少卿,也曾在御史台任官过——不是进士,进不御史台,这就是崔台符和韩晋卿比不上他地方——他家下人认得韩晋卿家下人和御史台中人,多多少少也能说得过去。而且他与大理寺两边都没有利益牵扯,也不用担心有人会怀疑他是不是派人去监视韩晋卿、甚至是崔台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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