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上皇后声轻叹,和声对金悌、柳洪道:“大使、副使,还请起来说话。”
金悌、柳洪再拜谢过,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。
柳洪吃韩绛喝,手脚都有些发抖,金悌胆子倒留着些,苦苦哀求:“小臣斗胆,再请太上皇后殿下速速救援下国,下国君臣,翘首以待,如乞甘霖。”
“高丽乃是中国藩属,辽贼犯其疆界,自然要救。敢问大使,此番要借多少兵马?又有何处可以落脚?”
出来说话大臣身紫袍,人物秀挺。眉飞目扬中,有着睥睨当世之态,英武中又不脱儒雅。年纪四十许,又站在西面首位,其人身份不问可知。
。子民罹难无数,幸得群臣得力,三军用命,将北虏逐出。高丽为皇宋藩属,高丽子民亦是中国子民。今日同遭虏难,吾亦感同身受。”
来自帘幕之后声音清和,不如过去听过太上皇声音威严,可却让人感到安心,不似预想中如吕、武般冷酷。
“太上皇后仁德至圣,”金悌下跪倒在地,带着哭腔求道,“北虏无故入寇,下国势如累卵,盼上国之援如盼父母,还请上国看在下国向恭顺分上,速速援救。”
柳洪也不得不跟着跪倒,“还请上国速速援救。”
站在东侧第位、胡子花白老臣无视跪倒金悌、柳洪:“北虏前日惨败,割土求和。不是太上皇后念在两国交好近八十载,如何会轻易放过罪魁祸首?不成想转头便以群残兵败将去攻高丽。”
“可是平灭交趾章枢密?”金悌毕恭毕敬:“鄙国也只求让北虏退兵便成,下国小臣,岂敢指使上国如何行事。”
“前日惊闻北虏南犯高丽,朝廷已经选出国信使,去往北界晓谕北虏,着其早日退兵。”韩绛下首第人出言说道。
金悌已经有好些年没有出使大宋,除寥寥数人之外,大多数重臣都已经很陌生。但他在同文馆中,当朝宰辅名讳、次序、年齿都已经问清楚。此人年纪与章惇相仿佛,相貌甚为出色,所立位置又仅次于首相韩绛,不会有他人,自是次相蔡确。
“蛮夷如同禽兽之属,畏威而不怀德。朝廷晓谕,岂会如下国般问命而行,不敢有违?”
蔡确没有
知道是首相韩绛,柳洪抬头:“正是惨败于中国,北虏酋首耶律乙辛心有不甘,故而转攻下国。”
“哦?”韩绛忽得怒道:“副使可是在怪罪朝廷?!”
大宋首相怒喝,对高丽使者来说,就如同雷霆霹雳,柳洪连忙伏倒,以脸贴地,迭声:“罪臣不敢!罪臣不敢!”
“韩相公。”来自帘后声音,有些责难味道。
“老臣失礼。”韩绛冲上面拱拱手,站回原位,便寂然不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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