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气不是那容易改变,就算会有改变,也没必要让自家女儿当出头鸟。韩冈可以牺牲自己,但绝不会牺牲家人。只为自己想法,而不顾至亲未来,那样实在太自私。
“女红上是要用心。学问呢?有长进吗?”
“前些日子说是要学诗,好好地训通。女儿大,家里面要管紧点。什屯田集,花间集,还有最近京城里面才冒出来那个周邦彦,他小词也得防着。”
“看来也就岳父和圣人诗能读。”
韩冈哈哈笑起来,他曾听王旖说过,小时候家里也禁*词艳曲,只是她和姐姐求王旁弄进来后偷偷地读,现在身份变,也开始禁女儿读。
就好,大人没必要插手。
“金娘女红也该加紧练。”王旖边跟韩冈说话,边拿出块锦缎给韩冈看,“官人你看看,这是邕州那边送来,也是金娘,就差那多。”
坐下来说闲话,绣花针都不会离手。停下来就绣两针,很多人家女眷都是如此。就算再不通女工,这练下来,很快也就是熟手。但王旖拿出来刺绣,明显比熟手更高层,韩冈这个外行都看得出来。
这件事上韩冈就没那好说话,点着头,“正经事上是不能放任。”
“邕州那边寄几件,除这块之外,还有个小屏风,上面大象、孔雀真实活灵活现,看到那屏风后,金娘倒是用功几天。”
很多大富大贵人家,也只教女儿《女诫》,《女论语》。不只是因为女子有德便是才,而是女儿家年纪略长,就不方便见外人。有学问都
家中论起女红,四女都不算差。这是女儿家基本功,可要说多出色,那也不至于。都是能拿得出手,却没法儿拿出去炫耀水平。
金娘在手工上很有些天分,可偏偏不用心,为让女儿有个好手艺,王旖招好几个老师,还有个曾在宫里面给曹太皇做缝补老宫女,逼着女儿每天做功课。很多时候,都是边哭边照着样子来绣花。
心疼归心疼,但正经事上不能放松,这点韩冈很明白,不用王旖说。
韩冈相信女儿要富养说法,加上就这个独苗,哪里能不宠爱?但出嫁之后,周围都是陌生人,如果还是在家时性子,肯定是要吃苦头,都得要靠自己。该学、该练,就算再不高兴,也要逼着练,哪里能让她任性?
更别说什自由恋爱。寒门素户倒也罢,高门贵第女儿,根本就接触不到男性,若是时常混迹在并非近亲男性中,那要世人怎看她。坏名声,能毁女儿生。韩冈宁可做个所谓封建家长,也不能让自家女儿冒那样风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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