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戬身子颤颤,可能是被韩冈眼神吓到,“都是躺靠着。”他小声道。眯起眼睛努力回忆着,指着寝殿角摇椅,“大多数就在上面。只有很少几次坐起来过。”
“之前有过几次?”韩冈立刻追问,“究竟是多少次?”
韩冈此时表情严厉,就矗在杨戬面前,质问他道:“官家这半年来有多少次去过庭院或后苑中?实话实说。”
杨戬先是愣下,然后低头:“回枢密话,从不敢让官家吹风。”
“那这半年来,官家可曾上殿,或是受邀入过宴席?”
杨戬摇摇头,“没再上过殿,也没有再入宴席。只是在养病。”
“难道就没有半点活动?”韩冈继续追问。他问题个接着个,全都向杨戬倾倒过来。
是自己总是想太多,或许原因真很简单。
赵顼闭着眼睛躺在床榻上,动不动,向皇后握着赵顼手,就坐在床榻边缘上。从向皇后态度上看,可能并不是因为某种更复杂原因,让经筵紧急结束。
不过现在昏迷又是什情况?难道当真是被自己丑态给气病?原本是拥有天下天子,现在则是连最基本生理活动都要别人服侍,甚至弄得秽污宫闱,这个落差,确大得让人无法接受。
只是天子直都很理性,神智表现得很安定。到现在都半年多,以那样理性,早就该适应。有什问题,之前两百多天里面,神智安定他也该习惯。而且韩冈更知道,安神汤药,太医局直都有给天子开。
韩冈紧锁着眉,去寻找个合理解释。
杨戬多想想,而后回答,“擦洗时候,也会动动。”
“嗯。”韩冈点点头,看起来算是暂时满意。
他当然知道,赵顼在发病之后,就没有再上过殿。绝大多数时候,都是躺在福宁殿御榻上。仅有活动,除眼皮和手指以外,就是帮他翻身、擦洗和针灸时候,会屈伸下肢体。
韩冈又专注地看阵病榻上天子,依然是昏睡。再转头回来时,仍然不是问太医雷简,而是继续追问赵官家身边内侍。盯着杨戬眼神显然更为犀利,甚至可以说是凶厉。
“官家这半年多来,有经常坐起来吗?!”
只是过片刻,他从边还剩半药碗中收回视线。这是问题吗?
当然不是!
或许理由真很简单,更可能现在只是暂时昏迷,很快就会恢复。但现在还要计较什呢?机会难得啊。
韩冈终于放开紧锁眉头,恢复胸有成竹模样。看看旁今天值日御医,却是他十分熟悉,交情也不浅雷简。
但韩冈没问雷简什,而是将杨戬拉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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