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章惇不打算反对气学，或是新学，学派之争离得他很远，都当上
宰辅，有几个会被卷进去
？站
边看着就好，没必要将自己给牵扯进去。
只是韩冈似乎不这
想。还在给太子上课时，提到自己名字，还有那个沈括。
章惇有些后悔，早知道当年就老老实实去下那盘棋，输大不浑赖。
章惇其实不通算学，可他精明厉害，韩冈既然敢拿百贯赌金去赌，肯定是胸有成竹，而且不是
他直觉得，只有真正有所解，才能决定自己立场。
在章惇看来，现在气学已经完全不是圣人之学，而是韩氏之学。可偏偏韩冈能东拉西扯，让人看不出破绽来。
本于实，诚于实。
这话说得不错，而且永远不会错。切以事实为重，所以韩冈可以光明正大地宣称他学问是属于气学，跟前人截然不同。
可谁能说从事实中归纳出来结论定会合乎圣人之学呢？
。
“不至于吧？”
当今这位赵官家拉偏架时候还少吗？哨子跟木炭刻样，里外都是黑。韩冈摇摇头。只是另边还有王安石，总不能说得太过分。
“有备无患。”他说道，“凡事可以往好处去想，但必须要做好最坏准备。”
王旖为韩冈担心起来，“要不要派人去打听下？”
如今儒门，对圣贤经典态度，基本上都是随意裁用。觉得合用就留下来，不合用就说是杜撰、附会。但韩冈态度则更偏激，甚至放弃对儒家经典解释。他很少阐述自己对经典诠释，而是选择从实际着眼。
韩冈说“诚于实”，可没说要诚于《诗经》、《尚书》、《论语》、《春秋》、《礼记》。作为派宗师，都少不为经典写些传注。可韩冈什时候给五经写过传注？
相反，还通过指出经传中有关自然错误，如螟蛉有子，腐草化萤等事，打破儒门经典光环，设法降低其对气学干扰。这比王安石直接攻击《春秋》三传为后人附会，张载说《易》传十篇只有四篇为真，还要更狠点。
就是心太大，想想就该知道，不会是那容易事。
会剑走偏锋原因，就是不能以煌煌之兵临堂堂之阵。章惇身为枢密使，又曾为方方面大帅，哪里看不出来。玉昆之学不为不善，可惜对圣人之教却不甚看重。步错，步步错。
“用不着。还是稳重点为好，左右明天就能知道。”韩冈回首笑道：“娘子，你手也可以再重点，可别停。”
……
听说韩冈在太子课上到底做什，章惇第个直觉就是下战帖。
玉昆到底想说些什？
章惇直都在很努力地去解气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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