舌辩群儒,而且还不是普通儒者,而是王安石与程颢这样留名千古饱学鸿儒。想要赢过他们,难度肯定不小。
不过如果是在公平情况,他还是有胜利自信,可若是主持人在议题上有所倾向,气学特点得不到发挥,却有大败亏输可能。
“场比赛,裁判倾向是关键。”不论是在蹴鞠赛场上维持比赛秩序,还是赛马时判断抵达终点先后顺序,又或是学术交锋,胜负谁属最后还是掌握在裁判手中
在这个以儒学为根基构筑意识形态时代,切自然科学都是社会科学。当诸子百家说起寓言,当后世学者以政治性和社会性目光去诠释经典,世人也都习惯从自然万物中寻找微言大义成分。
韩冈丢三道题出来,有引人研究气学用意,也有讽谏天子成分,当然,培养赵佣对数学、物理爱好,同样是重点。
反正是仁者见仁,智者见智。
韩冈如此自信,他所依仗,就是除气学,其他学派都无法对干自然现象和实验结果作出合理解释,而这些现象或结果,当韩冈拿起来作为武器之后,便成无法绕过话题。
当道统相争时,最激烈和直接手段无法使用,最后结局将只可能遵循韩冈所解历史那样发展。
文资武功皆备,正欲大展其才,而王雱则是成为人人都羡慕经筵官,能利用给天子讲学机会,来维系新法。
“这回为夫也算是做到经筵官,不过终是比元泽迟好些年。”
经筵。
韩冈话提醒王旖,让她想起方才事,“官人,方才到底怎?是不是不想上经筵?”
“不是,是太快。”韩冈也没再兜圈子,“官家性格是轻燥,可也不该反应这快才是。经筵可是那容易开?才给太子上过课啊。”
这是场必胜战役,胜利仅仅是时间问题。但天子经筵,打乱他预定计划。
“可能上经筵终究是好事……”
韩冈叹口气:“天子开经筵,什时候说过只有为夫人?”
王旖手停,犹疑道:“难道说……”
“或许岳父和伯淳先生也会被请过来。”韩冈说道,眉头又皱起来。
王旖悲恸伤怀情绪下就消散不少,“可现在不就是开吗?”
“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……哎,终究是不省心。”
韩冈本没打算这快再见皇帝。
在他计划中,给太子上过两三次课后,就应能在京城里面掀起股研究气学风潮,与王、程两家开始正面交手。
韩冈说气学惟诚于实,只用事实说话。学术高下和道统归属姑且不论,现在他就正是打算用事实证明他更适合做帝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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