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世师表。”韩冈停
下，又补充道，“臣
并不清楚这条口谕出现
前因后果，不过他多多少少也猜到些。反正不管天子心思怎
变，最后结果不会有太大变化。
大宋国皇帝依旧在床上躺着，连位置都没动过。
皇后亦在内东间坐着，隔着珠帘能看到她身影。
只是太子赵佣不在，看时间应该还在上课。
韩冈在御榻前行礼如仪，在杨戬搬来座位上稳当当地坐下，等着赵顼发话。
“既然如此，照奴婢看，不如早点让太子就学，想必韩枢密能明白圣人片苦心。”
“……就这些？”向皇后等片刻，不见石得说更多，但她想想也放手，吩咐道，“那你快去韩枢密府上，就说吾已具束脩之礼，请他这两日就为太子开课。”
这是以学生家长身份去请先生，人情上更亲近些。也省得政事堂那边坏事。
石得应下转身就走，仿佛火烧眉毛。
向皇后暗暗叹声，终归是拧不过赵官家。
多多少少也能猜得到。只是这样绝情绝义，也让人很难看得过去。王安石是元老重臣，韩冈也是朝廷柱石，他们两人争执，应该是调解，而不是两个起干掉。
但蜀国公主从来也不敢在政事堂插上句半句，她能做就是在旁说些好话，转移注意力。
坐着说通闲话，蜀国公主终于如愿以偿地让她兄嫂不再置气，而当她起身告辞时候，皇后也趁机从福宁殿走出来。
送走明显不想掺和小姑子，向皇后很快就回到崇政殿。
宋用臣和石得老老实实地站在御案前，等待着皇后发落。
赵顼静默良久，手指定在沙盘上半晌，方才动作起来。
利用沙盘，赵顼问着韩冈对程颢评价：“颢如何”？
“淳德君子也。”
出乎意料问题，但韩冈回答得很快，甚至没多瞥帘内皇后眼。
赵顼手指再动：“为师如何”？
“圣人！”却是石得又转回来。
“怎？”
“官家要招韩枢密入宫。”
……
这是韩冈回朝后第二次入福宁殿觐见天子。
“石得，你看韩枢密那边当如何说？”皇后虽是再跟丈夫唱反调，但也不能无视天子意见。母仪天下人，怎能不遵守三从四德？现在能做，就是设法补偿韩冈。
石得这段时间服侍皇后，胆子也稍稍大点：“韩枢密看起来并不像是恋栈不去人。”
“那当然！”
“只是韩枢密对气学用心极深，他每次跟王平章过不去，也都是在争什‘道统’。”
“嗯。”向皇后脸色不好看，看守皇城石得专说废话，这就是做事人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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