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韩冈，他公私分明得让蔡确都觉得诡异，不论是什
样
情况，韩冈去拜访王安石，都是
桩匪夷所思事。正常人怎可能分得那清楚？除非是韩冈太有自信，没有把王安石举动放在心上，才能带着胜利者优越感，去拜访政治上死敌。
没人相信韩冈只是女婿去拜访岳父，心里都以为韩冈在王安石家里，必然会有番争执，或是争权夺利谈判。章惇接下皇后口谕，赶着上门，在蔡确看来，当然也是为
这件事。
“就是他和韩玉昆联手，也拦不住吕吉甫回朝啊。”蔡确眼神越来越阴森，让在旁站立听训蔡渭都不寒而栗。
蔡确和曾布都是同样心思，吕惠卿在外越久越好，王安石与韩冈斗得越厉害越好。若是韩冈赢，王安石照旧下台，吕惠卿被阻于京师之外。这是最好结果。到时候，章惇、韩冈都在枢密院，王安石、韩绛似乎又要去位，政事堂少压在头顶上石头，更少身边掣肘，他蔡持正可就能是翻身在上。
“但皇后对韩冈很看重……”蔡渭小声地提醒道。
兽骨骼所化。”
“这事上次见苏子容他都没提。”章惇小小地抱怨句，“玉昆你都知道，看来并不是没来由传闻。”
“确是呢。”韩冈点点头。
再怎说，做实验都比攻读经书要吸引人百倍，在门阀之中形成风潮也不难理解。而且他们家里也多有支持，虽说都是有钱有闲，但把闲暇和家财都浪费在声色之上和钻研有用学问，家里长辈会赞赏哪方，是不用多说。
随着《自然》刊发，越来越多士人对气学感兴趣起来。仅仅三期，仅仅半年多点，苏颂那边就开始得到外来士人投稿。如果现在大宋有着完善邮政系统，相信会有更多稿件发往苏颂手中。
“有圣天子在呢。”蔡确道：“天子聪慧乃是天授，纵能瞒过时，还能瞒过世吗？”
心中怀着被欺骗愤怒，他还能沉稳地支持向皇后主掌大政？蔡确不相信。
“新任代州知州是
不过现在也不差。这样起步，对他来说已经很满意。只要研究人多，就会形成个个小圈子来相互交流，进步也就随之而来。慢慢来。
章惇也很满意，想知道都知道，看起来完全不必担心什。
……
“章子厚是越来越沉不住气。”
说是这说，可蔡确从听到韩冈登门造访王安石之后，就没个好脸色。现在听说章惇又去拜见韩冈，脸色就更差，之前皇后曾在崇政殿议事后留章惇片刻，或许就是让章惇去劝说韩冈——不过章惇肯答应下来，肯定是要趁机与韩冈勾结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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