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在是太有趣
。
邢恕也叹道：“昔年恕读史，尝观郑玄忌马融、群儒憎颖达二事，嗤之以鼻。谓饱学宿儒，纵好名亦不致此。今日回头再看，古人诚不
欺，信之也！信之也！”
“此二事，
在汉晋，在隋唐，如今又有王安石、韩冈翁婿俩，倒是给补上。”
郑玄师从马融，三年学成辞归，马融忌其日后声名越己，遣家将追杀；隋炀帝慕石渠阁、白虎观旧事，召天下群儒共论经典，孔颖达年最少，却独占鳌头，为诸宿儒所嫉恨，以刺客谋刺之。这两件事，有人说真，有人说假，至今尚无定论。倒是孔子诛少正卯，否认
却不多见。
“可惜吕枢密，无妄之灾啊。”
“那是他自招由。”蔡确对吕惠卿没有点好感，不仅仅是因为争权夺利缘故。从性格上，蔡确也与吕惠卿如同冰炭。
？”
“千真万确！”
蔡确沉吟下，问邢恕：“和叔，依你之见，子华相公说是谁？”
“邢恕不知。不过不像是说自己。或许是吕、韩二枢密吧。比如韩枢密，他若敢下狠心，完全可以挂冠而去。辞河东制置使、枢密副使二职，谁还能让他留在河东？以前又不是没做过。”
“过去是过去，现在是现在。时过境迁啊。辞官？哪有那
简单。”蔡确摇头：“西府副二，辅弼重臣，就算请辞也不可能请即允。韩冈辞表就算皇后批下来，知制诰也能给驳回来。句礼数太轻，非待遇功臣之法。皇后都没话可说。”
幸好王安石对他好女婿顾忌太多。也许开始并没有想闹到今天地步，可是到如今，已经是骑虎难下。
只要王安石还压着韩冈，朝中就没人能帮他松脱开来，就是皇后都只能干瞪眼。而韩冈无法回京情况下，皇后也绝不会允许吕惠卿回京。
这已经成个解不开死结，让蔡确看得心花怒放死结。
蔡确很期盼看到韩冈气得大骂王安石是*臣模样，也很期待吕惠卿与王安石分道扬镳那天。
想想就觉得有趣。
“相公说是。”邢恕躬躬腰，在都堂内，他礼数总是很周全，“难道说，王平章今天又挡韩枢密道？”
“翁婿家底事，外人掺和不得。既然介甫平章认定不能让韩玉昆回来，那就由他好，勿须等外人多事。”
这是好事。
为打压气学，甚至把吕惠卿都放弃。蔡确不信吕惠卿心中对此没有怨言。要是吕惠卿、韩冈同时与王安石分道扬镳，那真是有乐子看。
蔡确暧昧地笑着：“荀卿言先圣诛少正卯事，道途不和，便势同冰炭。或谓其不然。如今看王、韩翁婿，谁能说荀卿污毁先圣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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