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布表面上他想助韩冈臂之力,但实际上呢?
王安石寻常时五日上朝,今天殿上之议实关军国重事,故而王安石这位平章军国重事会到场。但上次曾布自请留对,却是选在王安石正常上朝那天。如果换做是前天,或是后天,或许他就能顺利地沟通皇后,将韩冈和吕惠卿给弄回来。
现如今,王安石那边有防备,就是皇后留曾布问对,打好草稿,他也能通过知制诰给封驳回来。其实是坏大事。
今日又选择当面与王安石相争,曾布本心究竟是想召回韩冈,还是示好皇后,加强自己地位,章惇差不多已经确认他用心。挑拨韩冈与他岳父关系,让双方势不两立,不论最后谁赢,他曾布总能得利。
真是让人烦。章惇忍不住回想起当年执掌方军政时候,坐言起行,马背上签发军令,绝不
而最为力挺韩冈无罪却是王安石,甚至当李清臣说王安石这是以私亲害国事,当避亲嫌时候,王安石却毫不犹豫地说论公论私,他都当为韩冈辩驳。
——所谓亲亲相隐,以私情帮女婿说话,法律上也是优容;而从公事上,李清臣攻劾完全是构陷,他身为平章,岂可坐视不理?理直气壮啊。
可是两边实际用心人人皆知,正好是颠倒过来。这样争论简直可笑。
“不过……”薛向轻轻顿下,“曾子宣是真心吗?”
章惇顾左右而言他:“李邦直【李清臣】绝对不是真心。”
李清臣是韩琦姪婿,乡贯河北,从来都不是新党。性清俭,行事无私,故而被选为御史中丞。只是乌台之中率为新党,御史又只对天子负责,李清臣管不他下面人。整个御史台还是偏向新党,其下几个副手,也都对他位置虎视眈眈。
易地而处,章惇也只会设法离开这个火坑。出外,绝不甘心;迁转,朝中再无职位可与乌台之长相比;只有更上层楼:那便是两府。而z.府之中,多是南人,再添个出身北地辅弼,更是人心所向。但这就需要人满为患两府空出点位置才行。壁垒分明且分歧严重两府,对李清臣是最有利。
“都样吧。”
“嗯。”章惇轻声点头,心中又是阵烦厌。韩冈对张孝杰番言论,给他很大启发,那是开疆拓土必要性和理论依据,从此以后,对于外界那些所谓穷兵黩武攻击,便有最有效反击武器。
对章惇这样有雄心壮志人来说,朝堂上争权夺利纠缠,与那群同僚相处,就像是被浸在臭水坑中般难以忍耐。不仅沾身臭气,还被淤泥禁锢住手脚。什时候才能恢复到战争时效率与和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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