宰辅之中,对辽国最解不定是韩冈,可最熟悉河东北方则肯定是韩冈。对于雁门附近人文地理,现在开封城中,就算是三尺孩童都能说上两句,可胜州位置则太远,国境对面,究竟有多少敌人则没几人能说明白。如果定要说有,现任河东制置使韩冈必然是其中之。
邢恕很确定,韩冈有把握完成这切。
但这完全是废话。
不过蔡确也不能说邢恕说得不对。韩冈历年来给他带来太多“惊喜”,猜度韩冈会怎做,很难;但猜测结果却很容易,把赌注押在韩冈身上就行。若蔡确不是宰相,他完全可以这做。
可是他是宰相啊,不想清楚韩冈心思和手段,他怎敢下注。
“会不会是韩冈没管住下面人?”强渊明想着理由,“之前府州和制置、转运二使司奏报中不都有说过吗,黑山党项趁之前府州兵力空虚时候,在河外造不少孽。虽然不会有代州、忻州那般严重,但以折家骄横不可能不报复。”
“绝不可能!”蔡京口否定,“没韩冈准许,折克行兵卒都不敢调动!”
蔡京绝不相信折克行敢自行其是。且不说折家向谨守法度,就是以韩冈如今在河东声望,即便折克行换种諤性子,也不会没得到韩冈允许,就出兵边境。
“但韩冈是肯定想要回来。他放纵折家,岂不是南辕北辙?!”强渊明摇头,只要边境上辽人闹起来,韩冈可就必须在河东多留上两三年。
蔡京也想不明白,韩冈为什能那笃定,辽人定不会与他为难?
蔡确手指用力抚着眉心,刚刚解决京营禁军问题,正是头疼时候。
增给赏钱发下去后,闹事禁军偃旗息鼓,朝廷随即秋后算账,将领头闹事二十四人,起押赴刑场,生剐五人,腰斩十三,剩下六个也都判斩立决,个都没放过。还有近二十名大小将官,也以治军无方为由,被左迁、罢职甚至是追毁出身以来文字——罢职仅仅是丢差遣,而追回出身以来文字,直接是削官籍。这就是朝廷贯地对付军中骚乱手段
……
“这如何还要想什?这自然是韩冈有把握!”邢恕在蔡确府中放声道,“他有把握,辽贼不会为此报复,甚至边境行猎都不会有。这样妄启边衅罪名才不好安。”
若是恶狠狠地责罚韩冈之后,辽国却没事般声不吭。到时候句“乃复坏汝万里之长城”,两府诸公还要做人吗?
蔡确眉头皱得死紧,问道:“他哪里来把握?”
“邢恕不知……但只有确定辽人会做缩头乌龟,韩冈才敢下令折克行去越境杀人。他必然有把握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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