宰辅们聚在起商量两天,决定不足功赏从左藏库中支取,在账面上冲抵之前向内藏库借款。
可是吕嘉问拆东墙补西墙,好不容易才从必不可少各项日常开支中挤出给予三军封赏,正准备歇口气,却听到还要三十万钱绢,将绢也兑换成钱,就是总计近五十万贯额外开支。
试问吕嘉
,由三司主掌。群臣、三军俸禄,以及朝廷日常开支皆从此处支取。
而内藏库原本则是太祖时存来准备夺回幽云诸州封桩库,后来变成皇帝私房钱。但只有少部分是用于天家开销,绝大部分用处,是给群臣、三军赏赐,或是灾荒时救济百姓,代表天恩,而战争时军费很大部分也是从内藏库支出——“军旅、饥馑当预为之备,不可临事厚敛于民”,这便是立内藏库目。
当今天子近两年设立元丰新库,就属于内藏库范畴,“五季失图,猃狁孔炽。艺祖造邦,思有惩艾。爰设内府,基以募士。曾孙保之,敢忘厥志?”以这首四言诗每个字为库名三十二间元丰库,就是为准备日后伐辽军费。
此外朝廷因为没钱,也时常向内藏库伸手借钱。从本质上讲,内藏库也属于国库部分,两府和三司向内藏库伸手要钱时,贯是理直气壮。
对此皇帝是心有不甘。所以内藏库都是由内侍来掌管,不许外廷插手。真宗皇帝甚至还明明白白地下诏,不许打探天子私囊里有多少钱,也严禁内部泄露——“诏内藏库专、副以下,不得将库管钱帛数供保及与外传说,违者处斩”。
这回宋辽开战,内藏库也是照常例出钱。半年不到,支出近四百万贯,大半是军费,小半是给三司借贷。打起仗来花钱如流水,下就空。
当然,这也跟自今天子登基之后,没有几天太平日子有关。熙宁四年拓土横山、熙宁五年河湟开边、熙宁七年、八年天下旱蝗,熙宁九年、十年南征之役,都没消停过。而进入元丰之后,又是平夏之役,以及刚刚结束这场与辽国交锋。
这般折腾,存不下钱是理所当然。国家财计能维持到现在,还是多亏大宋底子厚实,另方面,也是新法功劳。
如今和议已定,宋辽恢复旧盟,要犒赏出征三军时候,主管内藏库宋用臣拿出两百万银绢后摊手说只剩下给后宫脂粉钱。
在北方开战时候,两府连哄带骗,从皇后那边将内藏库账簿给弄到手——尽管只是副本,可也不再像过去,只听管勾内藏库内臣每月报,实际情况头雾水,连借钱都不知道可以借多少——这时候看看账簿,宋用臣说也不是谎话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