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件事,她也难免有怨言,只是不便说出来。
刚刚收拾完,外面姜荣进来通报:“圣人,宋都知来。”
“宋用臣?又有什事?”皇后声叹,“让他进来吧。”
宋用臣进来,手上托着份奏章,喜气洋洋:“圣人,西域王舜臣奏捷朝中,赖官家和圣人庇佑,官军首战告捷。大破高昌
她懒怠梳妆,只松松地挽个髻,穿着日常在宫中行走服饰,看起来与官宦人家普通贵妇没有两样。
梳妆台正面,嵌着面尺许见方镜子,色泽和形制有别于寻常铜镜,表面上有着晶莹反光。
这是将作监玻璃工坊新品,不过听说是从关西那边学来手艺。平板白玻璃后覆上层银,然后涂上漆,嵌在乌木框子中。能有尺见方这面镜子是从多少片平板玻璃中特意挑选出来,绝大多数从玻璃工坊全都是巴掌大小,很少方平如印极品。
皇后年已三旬,银镜中面容依然年轻如初。但若是在白天阳光下,已经可以看到眼角细纹。
对着镜子,向皇后叹着气:“这银镜就是这点不好,有什不好地方,都给映得清二楚。”
“圣人,圣人。”
睁开沉重眼帘,向皇后觉得头还是昏昏沉沉,依然想睡。看下天色,已经完全昏暗下来,眼前殿室片黑,只有外间有着灯光。
伸手被扶着起来,向皇后问:“现在是什时候?”
“申时初。”贴身宫女小声地回答着。
“怎都这时候?”
“圣人,可要换回原来铜镜?”
“罢。瞒得自己,还能瞒得别人去?……快点,还要去福宁殿。”她催促着,声音却没什力道。
丈夫心思越来越难捉摸,给人感觉也越来越陌生,去福宁殿就成应付差事般。
好不容易快要达成和议啊,本来都快说定事,句话就毁。
说什复幽燕者可封王,正好跟河东大捷并传出去,京城上下,很多人都觉得辽人不足为惧。喊着要攻打辽国。辽国使臣也听说,连夜遣人回去,甚至闹着要上殿拜见自己,让她不得不派张璪去安抚。
本来只是批阅奏章感觉累,想歇歇眼睛,在崇政殿后殿东厢小睡片刻,现在却下睡个多时辰。
“圣人为国事日夜忧劳,所以才会睡得沉些。”
向皇后向外望望,还没有换上玻璃窗子,只能感觉到外面阴暗,申时初天不该黑成这样,“这天光不像啊。”她问道。
“快下雨。云沉沉。”宫女问道:“圣人,要梳妆吗?”
坐到梳妆台前,向皇后还是没什精神:“简单点。不用见外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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